“知道想我,也不知来宫里看我?”王皇后没好气地说道,“我这次若是不召你进宫,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这个姨妈呢。”
顾无忧偷偷看她一眼,小声说:“我是怕您骂我......”
一听这话,王皇后立马挑了眉,刚要训斥,另一只袖子也被人扯住了,跟顾无忧一样,长平也蹲在她脚边,撒着娇,“母后,您就别怪表姐了,你看表姐都哭了。”
“你倒是心疼她,合着就我一个坏人。”
虽是这样说,但看着这两张娇俏的脸,她也舍不得再训斥,便转头同清如说,“还不把这两丫头拉下去,都到了成婚的年纪,还在我面前卖乖,也不怕丢人。”
清如笑着把她们扶起来,笑嗔主位上的女子一眼,“您呐,惯是嘴硬心软,起先郡主没来的时候,您可扬着脖子盼了许久,人来了,又不肯好好说。”
王皇后睨她一眼,声音不冷不淡,“如今你也来训斥我了?”
“可不敢。”清如牵着两个小祖宗下去,又让人奉来她们旧日喜欢的茶水,王皇后这才好整以暇地和顾无忧说道:“说说吧,这大半年都做了什么,去了什么地方,李家那小子待你如何。”
长平一听这话,连手中最喜欢的糕点也放下了,睁着双大眼睛看着顾无忧,等着她说话。
顾无忧自然是没瞒他们,便从最初到临安时两人碰到的困境开始说,又说起绍兴和金陵的事,最后转到汉口......一通话下来,长平神情变化多端,时不时惊呼一声。
王皇后面上的神情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听她说起汉口发生的事,这才开了口,“汉口那边的事,我和陛下也已经知晓了,沈绍特地快马加鞭送来折子,里面夸赞你们许多。”
“你和李家那孩子,这次做得不错。”
顾无忧不敢邀这个功,忙道:“我们没做什么,还是沈御史劳苦功高。”说话的时候,她余光正好瞥见对面的长平,见她神情微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功就该赏。”
“不管是沈御史,还是你们,这次都做得不错。”
王皇后这话刚说完,外头便有人来传话了,是萧定渊身边的近侍德安,进来后先给三位主子各行了一礼,这才和王皇后笑着说道:“娘娘,陛下请乐平郡主过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
我爱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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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6 章
王皇后知道是因为什么缘故,也就没有多问,只淡声跟顾无忧嘱咐,“去吧,回头说完话再过来,我让小厨房做了你喜欢的菜。”
“好。”
顾无忧点点头,又和人行了一礼,这才跟着德安往外走,出去的时候,正听到姨妈问长平,“你在想什么?”
“......啊,”从前大大咧咧惯了的长平这次倒是显见的有些害羞,“没什么。”
这丫头......
顾无忧好笑的摇摇头,还有自己的小秘密了。
*
此时的帝宫。
萧定渊和李钦远对坐着下棋,棋局早就过半,胜负却还未定,半开的轩窗外种着几株梨树,只是时节不到,梨花未开,就连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徒生一些荒凉。
早前不知有多少人提议把这几株梨树砍了,换一些应时节的,都被萧定渊拒了。
其实萧定渊也不记得这是哪年哪月种下的梨树了,好像他搬到这个帝宫成为天子的那一天,这些梨树就已经在了,他记得自己一向是不喜欢梨树的,可不知怎得,每次旁人提议要砍伐的时候,他却总是舍不得。
也说不出是个什么缘故。
手中黑子落下,对面白子紧随其后、不依不饶,萧定渊不由笑出声,“你倒是步步紧逼,一点都不给朕喘息的机会。”
李钦远笑着耍赖,“是您让我好好下的,我可不敢欺君。”
“你这小子——”萧定渊笑道:“比你爹倒是有意思多了。”
他似乎只是闲话家常,一边接着下棋,一边随口说道:“朕刚才那话要是和你父亲说,他肯定是板着脸说'下棋如打仗,哪有敌军到了眼前,还不反击的道理'。”
“你这手棋倒是和他很像,是他教你的?”
从前,李钦远听人说起李岑参,便觉得烦不胜烦,如今大概是心境不同了,竟也知道好生说话了,“是他教的。”他小时候,也曾被那个男人抱在膝上,悉心教授棋艺。
即使多年过去,父子成仇,可有些藏在潜意识里的东西却始终不曾忘记过。
不止是这手棋艺,还有他的骑射......
“突厥那边的事,你可知道?”萧定渊突然和人提了这么一嘴。
这是朝廷的事,更是军务上的事,怎么着也犯不上跟他一个什么官职都没有的白衣说,李钦远一时不明白萧定渊此言何意,抬眼看他一眼,对面的男人神色如常,仍在观察棋局,仿佛真的只是闲话家常。
他抿了抿唇,便开口,“我回来的一路,听人提起过一些,说是十年期限将至,突厥大皇子、二皇子内斗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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