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由得来了兴趣,就连一旁的温叔也不由得抬眼看着聂程,毕竟在座的各位都是画家,虽然已经有了些底蕴,但真要是个个都都到达了巅峰,那岂不是人人都能像薛茂山那样了?
聂程见状点了点头,而后便将他观画时候的种种细节都描述了一遍,不过他倒是没有提起他看的是谁的画,毕竟之前方青在网上的那桩事他也是听雪乔提起过的。
然而众人听完这话,一时之间都不由得面面相觑。聂程本想到此打住,但那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是直接追问道:“真这么玄乎?你看的到底是谁的画啊?”
聂程原本是不想说的,但是既然对方问起了那他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于是便直接了当地开口道:“我说的这幅画,正是出自管月老师之手。”
这话一出,众人都不由得沉默了一下,因为之前众人在称呼管月的时候用的都是‘小明星’这样的字眼,所以聂程冷不丁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众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倒是一旁的方青记忆尤深,此时闻言不由得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了案几上,而后看着聂程脸色阴沉地道:“你说什么?”
这话一出,众人在看到方青时才猛地反应过来,聂程口中的管月不正是他们刚才谈论的对象吗?
方青作为前辈,聂程一直以来都不想和对方有什么争执。
此时迎着方青冰冷的眼神,聂程忽然就感觉有些紧张,都有些后悔刚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话说出来了,但此时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实话实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还把画带来了,等待会主席来了就给他看看。”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当中只有温叔沉默地摸了摸下巴,至于其他人则没那么淡然了。
还没等方青开口,一旁的微胖男人便率皱着眉头道:“聂程!我本来看你还算老实,没想到这种场合你也敢危言耸听!编故事的能力倒是不错,我看你呆在咱们书画协会真是屈才了,就该去隔壁作协混着,那成就肯定比你现在高!”
聂程闻言没有说话,只是咬了咬牙看着地面沉默着。
然而他的沉默却没有让事情了结,一旁戴着眼镜的男人此时扫了他一眼,语气不善道:“你这不会是拿了人家的手短,吃了人家的嘴软吧!难不成之前所谓的状态不佳都是装出来的?这得往你身上砸多少钱啊?”
这话一出,聂程不由得皱了皱眉,心道这些人可真是会想!但他此时要是再开口指不定这些人还会说出什么更难听的话来。
“咱们艺术圈真是要完咯。”人群中再次有人赞叹道。
聂程闻言瞥了对方一眼,实在有些忍不了了,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再说什么,便听见门外一阵交谈声传来,时不时还掺杂着几声笑声。
这些声音很熟悉,聂程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师父来了,见状他刚要去门口迎接,却见在座众人除了方青以外都纷纷站起了身,脚步利索的竟是比他还先一步向门口走去了。
来人的确是薛茂山,除了他之外还有四五个年龄相仿的老者,这些人都是薛茂山多年的故交,从年轻时候就混在一起了,现在人到老年也时常会聚在一起外出采采风、钓钓鱼之类的。
这次正好趁着交流会快开始,一行人便又结伴去了趟乡下,今天一早便直奔这里。
此时原本坐在大厅的众人见了薛茂山,都纷纷叫了一声薛主席。
薛茂山冲着众人点了点头,而后开口道:“各位都到了。”
边说,薛茂山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行人这才重新回到了大厅,薛茂山作为协会主席自然是上座。只不过他一进屋倒是没有急着坐,而是一眼就看见了此时正站在大厅中央的聂程,和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看上去颇为不悦的方青。
薛茂山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狐狸,一进屋便察觉到了气氛不对,见状不由得开口道:“怎么了这是?”
方青闻言不由得抬了抬头,而后终于是冲着薛茂山打了个招呼,而后才开口道:“薛主席,管管你的好徒弟吧!”
和旁人不同,别人在薛茂山面前犯怵,他方青可不怕,毕竟协会里头要是没有薛茂山这个人,那主席可就是他方青了。平时也就算了,但在这种时刻他可不打算给薛茂山面子了。
这话一出,聂程不由得抬头和薛茂山对视了一眼,他抿了抿嘴还没开口解释,一旁戴着镜框和微胖的男人便你一言我一语将刚才聂程的话,当做个笑话讲了出来。
好不容易两人把话说完,薛茂山这才点了点头,而后冲方青道:“这事我昨天也听说了。”
他原本是打算单独看看那幅画的,毕竟聂程虽然说的玄乎,但那仅仅是他一面之词。这话说出来倒也不怪众人会拿他当个笑话。
却没想到聂程这小子这么藏不住事,眼下也不得不转过头看向了一旁的聂程,“画带来了?”
聂程闻言点了点头。
薛茂山嗯了一声,“拿出来我看看吧。”
听到这话,聂程连忙往门外走去,很快在他的带领下,画展的两位安保人员便将画作带了上来,包裹着画框的防尘布揭开,很快一幅画作便展现在了薛茂山的眼前。
原本即便是薛茂山对聂程的话也是将信将疑,一开始他还坐在位置上准备按照惯例喝上一口茶,然而在他的目光瞥见管月那幅画作的时候,整个人却忽然之间站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