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全武惫多次扩军,束县也收留不少流民,军队也有四屯之数,加上束县城高墙坚,未必就守不住这束县。
守得久了,张贼定然没耐性继续和小小一个县城耗下去,届时就看张贼和郡城的胜负而已,郡城赢了自然万事都好,束县也保住了,都相安无事,若是保不住,再投降也不迟,主动将一个难打的县城让出去,张贼怎么也得给面子轻轻揭过之前得恩怨。
赵县令的目的就是保住自己家的产业。
这是很多士族的通病,好听一点,就是先家后国,难听的就是家族利益为重,国家算什么!
就因为士族是这样的理念,后来的皇帝都致力消减士族势力,弄出了科举等一系列手段,一步步蚕食打压,直到这些士族再注重自己家族利益的时候,可是也影响不到国家之时。
全武惫不知道赵县令的弯弯绕绕,他出兵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要予国家出力!”还有就是追求“建功立业”了,当然除开这两点,最重要的还是要保护束县,束县是全武惫守护半生的地方。
之所以送书给姚静,全武惫也是看出来了,除了姚静,别的县可没那个实力出兵。
“张贼号称一万,不过定有夸大之嫌,可是虽然如此,也难保不会有七八千,兵力还是超过你我和贵县加起来的总数还要多,所以此次前去贵县当以‘稳’字为重。”
姚静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全武惫从白虎山一战后,就对姚静的计谋策略非常看重,此次两军会合,姚静的兵马又强过他,他似乎已经到了副手的位置,偏偏他还不在意。
“怎么‘稳’?”
姚静说道:“死守县城,拖到他们粮食耗尽,又或者没时间与我们县城死耗而攻入郡城。”
“那郡城岂不危矣?”
姚静摇头:“郡城若是只守不攻,张贼会更难打,届时如果能和郡城合作,前后夹攻反败为胜也未可知。”
全武惫精光大亮。
“就依妹子。”他一拍大腿喊道。
姚静点点头,掩饰住其中的深意。
***
到了第二天戌时,姚静和全武惫一共三屯所兵马已经赶到贵县石头山。
让姚静惊讶的是,这石头山已经住了人,斥候问过后,才知竟然是贵县的百姓。
“贵县投降了?”
姚静和陈足道对视一眼,如果投降了就不好办。
全武惫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去问了。
“没有,冯县令说准备死战到底,为了不连累我们,所以将我们移到了石头山。”
姚静松了一口气。
全武惫笑道:“没想到平日迂腐的冯县令还有这么血性的一面。”
姚静点点头,这冯县令是个不昏庸的官。
我们即刻前去吧。
大军原本想在石头山休整一下,现在准备连夜赶入县城与贵县兵力会合。
许是贵县真的没想到会有援兵,又或者援兵队伍太多让人不敢置信,姚静和全武惫到了贵县城门口的时候,守卫的队率还不信她们是援兵,不但不打开城门,反而射下了几只箭下来。言语中,似乎是在怀疑张贼欲要诈开城门,
全武惫被气的大骂一通冯知县,吓得连忙队率连忙派人飞快的报与冯知县得知。
冯知县急得快冒泡,斥候来报,张贼的行军速度,到了明天早上就会到达贵县城门口,虽然早就下定决心和城共存亡,可是临到头还是很焦急的四处查看守卫,争取一线生机。
这会儿听到城门来报,顿时一喜,按照那口气,并指明要见他,还真的有可能是援兵。
他急匆匆地赶过去,在城头站定仔细向城下观看吃了一惊,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守城队率会怀疑是敌军了。
因为这些人马至少有一千五,郡城若有援兵方向不是这道城门,而其余的县城,每县顶多五百县尉军,到这关口,也顶多再抽出三四百的青壮守城,但是哪里能凑出这么多兵来。
是真正的军队,一个个队列整齐,训练有素,哪里可能是普通县尉军火青壮临时凑来的。
“底下是哪部人马?”冯县令高声大喊。
姚静没答话,全武惫就急喊:“冯知县,你看清楚了,是我,我可是那贼寇?”
显然全武惫也在生气了。
边说边驱马走到阵前。
冯县令一看,顿时一亮,全武惫,这石涧郡哪位县令不知道?
尤其白虎寨一役,他可是立下了大功,早就被各县和郡城所知道了。
而且束县还没被张贼攻破呢,冯县令心中狂喜,大声道:“快……快开城门。”
城沟马上放下了吊桥,县城门也被打开了。
贵县的城门的确挺像一回事。
全武惫见了,这才回到军中,对着姚静说道:“也太小心了些。”
姚静说道:“这样岂不是更好?”
全武惫想想之前姚静说要走的战术,也就不再说了。
一千八百的军队进入贵县,让贵县的守卫和青壮大大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希冀的目光。
冯县令看到了姚静,微微一怔后,被身后的主簿推了一下,他立刻反应过来,一点也没有轻视,反而很热情地喊道:“原来是姚县尉,姚县尉和全县尉引兵来援,请受冯某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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