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要我们布置,将士们都没睡好觉!明日攻城岂能犀利?”就有脾气暴躁的吴步勇嚷嚷出声。
惹得帐内大多数将士对吴兆泗同样报以怒视。
吴兆泗说道:“明日不攻城!”
这会儿向宏川也忍不住了,说道:“第一天就不攻,士气堪忧啊!”
吴兆泗平静至极,说道:“我观姚氏胜过的三场战役都有一个特点。”
向宏川皱眉,一个女流现在竟然去分析她这个人?是不是太看重了些?
吴兆泗也想看轻,但是他变相地输在那区区女流手上,他不得不重视了。
于是,他无视大家的不以为然。
还是继续说道:“对于姚氏来说,每一次战局都是敌强我弱,她却在这两次反败为胜,而且付出的代价就取得大胜。”
白虎寨,石涧郡城,就是贵县那场战,虽然张刀最后胜了,但是付出代价惨重,中间大小战役输给姚静也不少。
“此女狡诈如狐,又因年龄和女流之辈让其对手都对其看轻,甚至是忽视……所以才让她的计谋得逞。”
那些输得,其实都差不多输在对她的忽视和轻视上。
“本想此女年纪轻轻,取得石涧郡城大功,当对自己格外自信,再观我等对其轻视,她会再像她之前所作战方式对我军偷袭,期待取得之前的大胜战果。”
众人明白了,军师是在给那姚氏设套呢?
“那她怎么不来?”
吴兆泗说道:“她身后若是没有高人看破,就是她本身除了狡诈如狐,还是一个稳重熟虑之辈。”此等人才若有可能,能降则降,不降便杀。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去,因为他知道说出去会惹麻烦,让帐内众将看不起他对一个女流如此重视忌惮。
唉,女流之身和年纪果然是天生的面具。
吴兆泗经过此次,对姚静的看法又上升了好几阶层。
这姚静还未及笄,就有如此智谋武略,她长大还了得?
向宏川点点头去,也是,那姚氏身后定有高人,听说姚氏师父是仙长……仙长他是不信的,但是姚氏能成功,想来也是个高人,高人看出来他们的计谋也不是不可能。
“姚氏有高人相助,那我等该如何攻下郡城?”向宏川问道。
吴兆泗叹了一声,果然如此,大伙的表情都让他知晓,他们还是没将姚氏放在心上。
只有亲自经历过和她之间的对战,才能引起足够的危机感和忌惮。
否则……这不能怪人,而是这事的确太匪夷所思,说出去,一个大将大壮士忌惮一个稚女,在天下人看来,就是一个玩笑话。
“将军,如今郡城有万余兵力守城,与我军相当,攻城之战,战局本就偏向守方,所以我军明日强攻,只是徒添人命而已。”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攻!”向宏川怒瞪着他。
吴兆泗说道:“石涧郡是定然要拿下的,但是不能一味的强攻。”
向宏川听到他的话,脸色好看一些。
吴兆泗眼中闪过一抹毒光,道:“闻姚氏根基在成县,我军便偷偷分兵绕去成县攻之,擒拿住姚氏亲眷和其部下亲眷加以威胁,任此女如何狡诈似狐,也会乱其军心,说不得,还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石涧郡城。”
向宏川等人一听,连连点头。
不过,等到拿到地图出来后,他们的脸色带着些许犹豫了,因为从石涧郡到成县,路程大概三天,而且多山路窄,不大适合骑兵,所以他们犹豫了。
“抓不到人也无妨,抓到一些成县的百姓混交视听,让姚氏和其部下以为成县被他们攻下。再让那些百姓每日前去郡城周围哭喊兄弟老父!不出两天,姚氏所从成县带来的里兵定然会军心大动……”
向宏川一拍大腿,说道:“妙计妙计啊。”
吴兆泗笑了笑,说道:“此计在前朝有个名字。”
向宏川兴趣问道:“前朝也有人用过?”
吴兆泗说道:“是为四面楚歌!”
向宏川还是被刘赦指使着多读几本兵书,前朝汉与楚霸王项羽相争的故事他到底也听过。
想到四面楚歌的结局,向宏川大笑开了,他更加有信心了。
吴兆泗目光闪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四面楚歌的真正用意。
此次得了石涧郡,向宏川可要认为自己是刘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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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敌军二更之时主帐多处烛火。”
姚静重重吐出一口气,幸好未曾出兵。
消息也很快传到个士族的耳中,二更之时主帐多烛火,分明是有诈啊!
他们背后不由生出一股冷汗。
冷汗过后,有些就连忙想去太守府恭维俯首从命,有些更拉不下脸来,也有些开始琢磨起昨天的情况,开始偷偷派人查了。
提出偷袭的是不是有二心?
他们不得不多想。
姚静今日未去城楼,而是很和煦的接待前来拜访的各家主,今日气氛更加活跃。
因为,今日冀州叛军定不会攻城。
不过,姚静还是严令守城将士丝毫不得放松。
又去四处城门处军营走了一遭,鼓舞下士气。
城中有叛军秘探,姚静心知肚明,也已经在着手查了,毕竟若是没有密探,这入夜偷袭一计让众多智者前来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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