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会盟,意在诛叛逆、救天子。”
姚静依然一言不发,由着三位说出兵事宜。
“中州、幽州和辽州一齐出兵长宁和冀州,晋侯不知可愿出兵延州?”
姚静一言不发,但是她被请来了会盟,就必须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谨遵旨意。”
桓览笑着点点头,许诺道:“晋侯若能阻刘赦不得进入冀州,他日平定叛逆,朕当封你为王。”
他的话一出,顿时让大将军何挺和骠骑将军上官木异样起来。
桓览见状,笑道:“大将军和骠骑将军,攻破冀州和长宁之日,也是封王之时。”
上官木和何挺这才脸色好了起来。
“臣谨遵陛下旨意。”
然而就在此时,外面传来厚重的马蹄赶来的声音。
街道的百姓远远望去,其式样是金吾卫的打扮。
“天子有旨,大将军何挺、骠骑将军上官木驱除胡虏,大败匈奴,为齐室立下汗马功劳,封大将军何挺为幽王、骠骑将军上官木为辽王、世袭罔替!”
旨意还没到城主会堂,就已经一路宣读出来。
这旨意当然不是会桓览所下的,而是长宁天子。
这些日子,朝阳关严查之下,还是让刘赦派了使者进来。
这一路嚷嚷,还有给予世袭罔替的幽王和辽王,桓览听了之后,脸彻底黑了。
桓氏子弟就算封外姓王,又怎能让外姓王世袭罔替。
刘赦此寮,真是不将大齐江山当一回事。
随后心中也难免出现忐忑,他所说封王,在此战之后。可现在刘赦派出来使者,直接封王了……
上官木和何挺对视一眼,已然知晓刘赦是在釜底抽薪了。
刘赦果然还是怕他们会盟。
长宁使者到了会堂,高高举起圣旨,严肃说道:“封天子旨意,诏太师王学仲、喜宁侯世子前往长宁,迎天子归惊。”
这是什么?
直接将桓览这个中都天子打成喜宁侯世子。
喜宁侯,即为延州州牧桓青。
长宁天子大封州牧郡守爵位的时候,桓青被封喜宁侯,可谓是相当侮辱人。
因为大齐历史上有一位喜宁侯,喜宁侯就是出了名的叛贼,若非宣帝中兴,这大齐天下早就被喜宁侯颠覆了。
姚静就在一旁看着,就当看热闹了,她是丝毫不会插手的。
屋里安静到了极点。
桓览虽然生气,但是面上镇静得很。
太师王学仲此次跟着天子大军过来,见到这样的情形,顿时气得老脸通红。
“前朝贼子,擒我大齐宗嗣,挟天子以令诸侯,今日还敢来此,来人,速将这刘赦贼子的走狗拖下去乱棍打死。”
王学仲边说,就有侍卫动了。
刘赦派来的使者丝毫不惧,他道:“冀侯一片忠心为天子,可昭日月。”
众人怎么可能相信。
“两位将军是惠帝旧臣,惠帝唯一皇嗣被你等打入叛逆,百年之后,两位将军如何向惠帝交代?”
上官木和何挺眯起眼睛。
使者依然无所畏惧。
“天子为惠帝正统,若非朝堂有奸逆一手遮天,任意废立天子,天子也不会在长宁称帝。”
王学仲双目瞪向使者。
使者说的奸逆可不就是暗指向他,是他立得桓览为天子。
“逆贼安敢胡说八道?”
使者平静极了,给在场的诸位都行了一个大礼。
“我长宁上下文武,心之所愿终于惠帝忠于大齐,天子更心愿回归中都,祭拜大齐列祖列宗。只是,国有奸逆,另立伪帝,天子难归啊!”
说道后来,使者也泣泪了。
姚静看着这一切,当真是好戏,也不枉她将人偷偷带过来了。
姚静真的不想会盟。
更不想桓览此次得正统之名。
所以,才有了此次使者安然无恙地到达朝阳。
桓览目光闪动,他道:“使者如此说,长宁皇兄是否能轻易回中都?”
使者点头,随后叹道:“国有奸逆和伪帝,难!”
“长宁皇兄若思中都,当大开中都迎接,不知长宁可愿将长宁皇兄奉还?”
使者哪里不明白桓览的陷阱。
他说道:“国有伪帝,我天子正统此去中都,恐有大不韪之举。”
不管怎么样,就是咬定这一条。
桓览露出笑容,就知如此,他说道:“览早言,长宁皇兄若贤,览必禅位让于皇兄,所以恳请长宁皇兄回归中都。”
虽然没了皇帝位置,但是他已经完全掌控了中都,如此断了刘赦挟天子之路也是划算的。
使者连忙说道:“不可不可……”
太师王学仲也反应过来,说道:“如此,长宁皇嗣不归,岂非刘赦扣挟天子乎?”
使者脸色变了变,做出他万万没想到桓览会提出禅位的表情。
何挺和上官木原本还有些心悬,此时见状,忘向使者已经没有之前的犹疑。
至少在众多百姓眼睛下,他们是深恨刘赦挟惠帝之子的。
使者退后一步,大家都以为他被吓退,可是谁知他后退一步只是行一大礼。
不是对姚静几个,而是对他的一个随从。
“冀侯忠天子之心可昭日月,朕听闻幽王、辽王和晋侯为国之奸逆误导,便亲来此,以证其名,喜宁侯世子之言,不知可信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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