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善之分析多重,觉得草原王向大齐的可能性是最小的,之所以封锁商路,一来是不泄露草原信息,二来不过是见大齐内乱,若十二州战乱不止,草原王也想坐收渔翁之利啊。
“草原王封锁了丝绸商路却不敢起重兵灭我西域都护府下的百国,只怕还是顾忌我幽辽两州重兵强将,主公当可放心。主公在大齐大乱之前布局幽辽,大齐乱战起,主公都未动边军入局中原乱局,还对其增兵与粮草保卫边境,现在主公一统北方,实力大涨随时可增兵边境,不管新西域还是旧西域,那儿的国王多奢华享受之物,但粮草只堪够用罢了,而草原最缺粮草,他便是屠灭整个新西域,只要不屠灭极西北的东罗帝国和西南亚罗帝国,他们与我十二州难以相提并论。待主公平定南方,我们再挥军北上擒杀草原王,西域乱局即可平定。”
这个年代经过前汉的封狼居胥之功,前齐也有两代君王灭了施行灭强胡之策,一旦草原有断层的强悍部落出现,就会遭遇前齐的灭杀。许善之很有信心,不仅是因钦州的兵强马壮,也是一个作为汉人的自信。
当然,他也不会小瞧草原胡族,草原军队确实强悍。他之前之所以出使西域,也是因为怕前齐内战,草原趁火打劫罢了。他也庆幸自己出使了,才知草原部族出了草原王这一个存在。
这草原王也颇为小心,他开始纠集草原兵马是在极北苦寒之地,甚至掠夺都去新西域,旧西域让就近的南部的匈奴去骚扰,更别提靠南近幽辽之地的数万里的大小部落丝毫不曾触碰,还一度封锁消息,留着这些部落小规模地侵犯幽辽打草谷,这导致幽辽两州州牧并未收到一丝信息。
这也怪不得幽辽两州军政官员,应对草原胡族,防备万里已是极致,草原若要入侵幽辽,这万里防线已经足够将这军队勘察个彻底,再远一些鞭长莫及,草原越北之地越苦寒,幽辽的军士也受不得那边的环境,加上草原深林让人分不清方向,那些地方根本没必要深入浪费资源。
草原出了这么一个英雄人物,许善之曾想过大齐初乱时,幽辽边境出现战事,现在想来怕是草原王派了使者让那些部落对大齐的试探,若非主公占据幽辽,并不抽调幽辽边境兵马,放置刘赦手中,他心图大齐江山多年,若被他掌控幽辽,在面临打败威胁,必然会抽调边军逐鹿中原,草原王若知幽辽空虚,必然会和联合靠南草原匈奴等各族入侵大齐十二州,因为在草原各族心里,十二州的土地是天下最富饶的地方,他们侵占骚扰新旧西域百国都不如一次攻打幽辽有用。
想到这里,许善之对于姚静越发敬服了。
姚静笑了笑,这不仅仅是她的功劳,还是大齐边境的十万大军很识大体,大齐州牧制度,让这些军队早已视州牧为主公,州牧一死,在姚静不动兵团,多给粮草和福利,又有前州牧因为身死,继任的上官氏因姚静慢慢让权,加上大齐朝廷对他们的不闻不问这等天时地利人和,这才让辽州五万边军归心姚静,而后也让处于幽州的五万边军经过姚静的收编,也已经成了自己人。
“虽是如此,西域不稳,是因草原王转移草原各部矛盾的原因,待他将草原各部收心,西域物资满足不了草原各族的需求,草原王迟早会对我中原出兵。”
许善之听了同意地说道:“主公深谋远虑,这也是臣要向主公谏言,若主公有余兵,还希主公出兵援助新西域。”
姚静却摇了摇头:“若是西域都护府境内西域各国为匈奴等胡族所灭,我必定停止南征,出兵援助一面胡族坐大,至于新西域,山高路远,不利于远征,待我大晋战后修养到盛世方能图之。”
许善之点点头。
姚静又安抚道:“虽不能出兵新西域,但也不能坐视草原王一统胡族,本王会在南征之后派军整合草原各部。”
许善之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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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善之更善内政,有宰辅之能,他一回来,姚静处理政事轻松起来。
经济特区一事他主动接了过来,并且准备亲去清城。
姚静也允了。
不过他临走前,那和许善之一起出使新西域的元姓商人进入了钦州,再一次透过许善之想见姚静一面。他见识到经过七八百年发展的胡族部落是什么样的情况,想来元氏急了。
胡族对于外族实行的是土狗制度,也就是说,除了草原胡族因大小部族分三等外,其他的西域各国的人都如土狗一样,连人的等级都够不上,他们灭国,那些遗民不是奴隶,就是被杀了,按照他们的说法,本来粮食不够还养猪狗浪费不成。
这就是胡族,不事生产靠掠夺为生,如同饿狼一般。
姚静皱了皱眉头,元氏急归急,可到底偷入了钦州。
姚静曾示意那些西域商人在幽辽两州做生意,据许善之说,跟随许善之过来的西域商人都很听话地待在幽辽两州,幽辽两州远不如钦州繁华,但在这些商人面前也足够震撼了,比他们国王屋子里的地板都要平整的路,暖和如春的屋子,吃食数不尽不说,各种类超越百种,又有无尽丝绸棉布,来往马车比国王的宝车华盖还要稳当……无数在他们看来很贵重稀奇的东西,在幽辽两州便宜得可怜,在这里似乎他们永远不会有饿肚子的一天,不少平民百姓日子所吃的,比西域一些国王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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