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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倒磨得男人几乎想丢了从容平和,将她吞下,一时间忍得面色黑沉。
    “自然有,乖乖的,我就不碰你,可好。”姜负雪止住她,打起了商量来,清隽凤目中暗藏着算计。
    宴音不说话,是在思量他话中的可信度,手掌撑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以防他再耍流氓。
    姜负雪叹了口气,又道:“你一次次将我丢下,我是气急了才那般的,可终究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你现在还不愿意,我不会逼你。”
    姜负雪循循善诱,一如往昔,变回了那个细心布置陷阱的猎人。
    “你说的话我自然都记在心里了,你因疑我而出走,我不知如何证明清白,唯有此生护好你,才能不教你冤枉了我。”
    宴音听着这话,又是一刻无言。
    缓缓咽下了喉间血气,她不知道姜负雪说的是真话还是同她作戏稳住她,但既然他变了态度,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便假意信了他,等他放松了警惕的时候,定要跑到天涯海角去,再也不见这人!
    她打定了主意,也慢慢放松下身子,攥着他衣角问:“你说的,是真的?”
    被这样一双小心翼翼的杏眼凝着,宴音仿佛又变回从前的小意温柔来。
    姜负雪只想轻怜蜜爱,亲吻她颊侧道:“自然是真的。”
    她捂住了脸:“你刚说了不会碰我!”
    “只是暂不与你敦伦,”姜负雪自觉这已是最大的让步,“好了,乖,先把衣裳穿上。”
    其实早备了衣裳,不过是为了教训她,故意不给宴音穿上,现在看来,折磨的不单单是她。
    宴音接过那身衣裳,要转过身去,却被姜负雪强行扭了回来。
    烛火再次亮起,照着脚下的一片狼藉,一整套的紫砂茶壶连同茶杯都被掷了个粉碎,茶水和茶叶泼在了姜负雪的袖子上,他倒半点不显狼狈,还是皎如玉树的公子模样。
    没在意自己身上的水迹茶叶,反扯下她的狐裘,宴音惊叫出声,被他窥见那些星星点点的痕迹,恼得想拿砚台砸他脑袋。
    偏偏他手脚轻慢,一件件穿上,慢悠悠系好带子,让她着急又不能沾手。看那神色,是十分的享受。
    宴音做贵妃时也听过世人对这位年轻丞相的评价,说什么“心中有丘壑,眉目做河山”,她花了两辈子才瞧清楚了,这是个流氓!
    等替她换好,姜负雪才脱下那身广袖外衫,显出里边长窄利落的胡服来。
    “天色不早了,睡吧。”
    散乱的碎片被人清了出去,马车里终于恢复了寂静。
    他闭上了眸子,让宴音伏在膝上,像逗弄一只猫儿,一下下顺着她的发丝。马车四周都有叠子,能很好地减震,即使快速朝前而去,也没有多大的颠簸。
    这时霜败的声音又传了进来:“主子,派出去的人已经被杀了两路了。”
    宴音倏然清醒了,安静地听着,阿声快要找到她了吗?
    “停,往回走吧。”姜负雪说话时没有睁眼,“记得扮作商队的模样。”
    姜负雪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又往回走?
    他在她上头笑:“忘了与你说,太子还落在梓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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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血幕溅起落下,马儿在幽暗的山林间嘶鸣,长长声音拉扯过后,是一片的诡异,血味和马蹄打起的泥土腥味混合在一起,令人胆寒。
    没入血肉的四尺唐刀又利落地抽了出来,高挑的黑影沉默看着那尸身从马背跌落,摔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漠然上了马。
    青鸦白潜沉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但容不得他们迟疑,霍南疏又重新扬鞭,朝着别的可能的方向追去,他们赶紧跟上。
    树影重重,在月光下张牙舞爪,纷纷从少年脸上掠过,他沾着血的脸尚来不及擦,在刀削般的下颌低落,像刚吃了人的山间艳鬼、地府罗刹,唯独不像一个人。
    又往加了一鞭,太快的速度让风变得凌厉,咆哮着从耳边刮过。
    后面的人也不得不跟紧,竭力地压低身子不让马把人掀下去,但这也不知是跑废的几匹马了。
    “主子这样追,只怕找到人的时候,身子也垮了。”白潜还是忍不住说道。
    青鸦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但他们开口劝的话,只怕是一点用都没有。
    今夜霍南疏忽然放弃了带宴音出城的念头,而是带着他们强行守城,阻挡了安南军的第一波攻城,后广威军及时赶到,将安南大部队围堵住了。
    眼见着胜局已定,他们得了信迅速撤下城楼,等再跟着主子回到宴音躲藏的地方时,却发现不见了人。
    火把照着那空荡荡的角落,当时霍南疏的脸色没人敢去看,又即刻回头避开广威军找了起来。
    后发现负责保护她的暗卫经死在了城楼之上。
    白潜查看了一番那暗卫的刀口,说道:“是姜负雪那个手下的剑锋所杀。”看来是姜负雪又将人带走了。
    两军之内皆不见人,他们唯有骑上快马往盛京追去,但到底误了时间,这文人又狡诈,烟幕弹极多,如今霍南疏杀的,已经是第三路的人了。
    难道要一路这般追到盛京吗?
    可就在这时,前面的霍南疏却发话了:“剩下的让别人去追,我们到前面去。”
    这是主子自宴音失踪后第一次说话,被风送到了他们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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