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整以暇盯着她挣扎,并不心软。
金枝急得鼻头泛红,哭着哀求起来。
朔绛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听说金娘子在外自称宠妃?”
撒过的谎被戳穿,金枝脸色煞白,像是一只水里捞出来的狐狸。
涨红了的脸颊软软糯糯,格外惹人怜爱。
朔绛忽然发现金枝虽然平日里飞扬跋扈,可是将她欺负得狠了她也会有惹人怜爱的一面。
倒是别有趣味。
心里所有压抑着的火都迸发出来。
他低沉笑:
“那天,金娘子不是甚是主动么?”
声音低沉,灼热的气息触及金枝的脖颈,让她心神俱震。
金枝羞愤欲死,脸上泛起了嫣红。
朔绛却不轻易放过她。
他强硬拉过金枝的手,强令她拉着自己的手拂上金枝的耳垂。
“上次,金娘子不是拉我摸这里么?”
他有习武的习惯,手指布满薄茧,
所到之处燃起从未有过的火花。
金枝耳垂红到滴血。
她竭尽全力挣脱,手忙脚乱往地上爬去。
却被他攥住了脚后跟拽了回来。
脚跟被牢牢攥住。
又痒又疼。
金枝怕得瑟瑟发抖,牙关忍不住轻轻颤动起来。
她奋力挣扎想推开朔绛。
她用力踢他,踹他,毫不犹豫用手挠他。
朔绛毫不在意,似乎毫无知觉。
他健硕狼腰稳稳锢在她前头。
脸上脖子上被她指甲划出一道道伤口。
可他连眉头都没蹙一下。
反而慢条斯理伸出胳膊去,死死掐住金枝腰肢将她逼在了墙角。
像是围猎山羊的猛虎,有的是耐心。
金枝被困中后眼中流露出一丝茫然,分外娇娆。
朔绛心里涌上一股燥热。
他慢条斯理解开两粒龙袍上的盘扣透气。
金枝触电一般别过眼去,却还是瞥见他露出的胸口有大片的伤痕。
她吃了一惊,忘记了挣扎。
朔绛似乎看懂了她的惊讶,
他薄唇带着一抹嗤笑:“我从侯府杀出了条血路才活了下来。”
“而侯府满门已经死了。”
他声音冷峻而绝望。
他们都死了。
血流成河。
部曲们、家丁们、侍女们,没人束手就擒。
每一个人都性情刚烈,挣扎着反抗来抄家的官兵。
金枝眼泪簌簌掉了下来。
她本来就愧疚于此事,听到后多年的歉疚涌上心头。
朔绛却像被泪水烫到了一样。
他呼了一口气似要稳住心神。
半天才咬牙切齿:“我拼尽这满身伤,是为了有朝一日叫你耍弄我团团转?”
他说到最后一字已然控制不知心里的暴怒。
尾音上翘,带着上位者杀伐决断的冷意。
金枝呜咽起来:“我没有……呜……不是。”
“嗯?”朔绛居高临下狠狠捏着她的下巴,“不是?”
金枝蜷缩起来,被威压逼得无处可逃。
她嫣红的嘴唇断断续续骂他。
朔绛非但不恼火,还生了猫逗弄老鼠的恶劣心思。
他似笑非笑盯着她:“你不是想被我临幸吗?”
“不,不想……”金枝哽咽起来。
可因着哽咽说话断断续续,听上去却像是“想”。
朔绛挑眉,玩味地盯着眼前梨花带雨的小娘子:“很想?”
金枝涨红了脸,拼命摇头。
朔绛的眼睛里光芒凛冽:“听说,你在宫里四处散播流言?”
他质问起来寒意逼人,毫不松懈。
如同审问犯人一般,让人想起话本子里那些冷峻可怕的酷吏。
“我错了。是我错了。”
金枝悔不当初,沮丧得声音都打起了颤。
朔绛的呼吸变得急促沉滞起来,
他俯身,嘴角浮现出一丝邪恶的淡笑。
而后在金枝耳边低语:“怎么,很想被我入?”
即使在街巷之中金枝都未听见过这般粗野话语,何况说话人是本来谪仙一般的朔绛?
他清冷高傲的面孔不着凡尘。
却在唇齿间冷冷说出这等只有低贱的车夫走卒才会说出的粗鲁之语。
明明说着粗俗无比的荤话,可脸上神情淡然。
仍旧儒雅俊逸,似乎在和你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
金枝杏眼圆瞪,一时像是被吓傻了一样。
随后反应过来,脸上像是三月的桃花瞬间被风吹燃,沸沸扬扬尽是桃红花瓣。
她吓得浑身抖如筛糠一般。
哆哆嗦嗦双手怀抱自己,彷佛这样就能抵御接下来的暴行一般。
朔绛笑得恶劣。
他终于伸出一根手指。
可没有碰到金枝。
因为金枝呜咽着哭了起来。
她仰起脸。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里流出来。
她哭得声嘶力竭,两眼通红。
“救命!救命!我害怕!”
朔绛僵了一下。
他似乎被人兜头泼了一桶冷水,猛地直起身来。
金枝顾不上多想。
她拼命藏到墙角。
朔绛跳下床榻。
他背对着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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