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他真信苏梓的话,觉得自己是故意害他?
那可不成,这误会一定要解开。
她立马答应苏梓的要求,苏梓满意地离去,又在听到容宛月的强调之后不情不愿地去照顾姬星河去了。
容宛月急匆匆地回去,当务之急就是要给姬星河弄副药。
她想着自己没有下药,而听苏梓的口气姬星河当日除了自己带的饭食和鹌鹑蛋,他也没吃别的。
他上吐下泻,很像食物中毒,难道鹌鹑蛋跟他吃的其他食物相克吗?
但是不可能啊,那日也就是几个白馒头并两碟笋子,跟鹌鹑蛋一起吃完全没问题。
她想不明白,依她现在一个小太监的身份,她是看不了太医的,就连去看医女也得医女不嫌弃,愿意搭理太监才行,再说即使看了,银子在哪里呢?
她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先借点银子。
她当先找到怀想,怀想正看一封家书,听她说要借钱,问都没问,就把银子借她了。
她赶紧道自己下个月发了月银就会还,怀想忙说不着急,转身又对着家书发愁。
容宛月见他唉声叹气,鉴于自己刚刚借了银子,她没有立刻走,而是问他道:“你怎么了?”
怀想道:“家里着人带了家书给我,我不识字,以前都是我拿点好东西让掌司给我念念,可这几日掌司不在,我看着家书干着急,愣是不知道上面写什么。”
容宛月一听是这么个事,笑道:“我来看看。”
“你,你识字吗?”怀想疑惑道。
容宛月记得这个罗宣好像认字,但是不多。
她道:“识的几个,我试试吧。”
她接过怀想的家书,然后快速扫一遍,她小时候被妈妈送去学书法,繁体字也能看得懂。
她读一遍,将信里大致的意思说了。
原来家里的姐姐要嫁人,这是报喜来了。
怀想很高兴,想要回信。
他自己不会写,平日里如果给家里人捎信,也是请掌司执笔,自己给钱。
可现在他发现罗宣居然也识字,他心头涌上一个好主意:“罗宣,既然你识字,那好人做到底,帮我写封信吧。”
“我?”
“对,写好我给你铜板。”
“不用,不用,”容宛月忙拒绝,“你需要的话,我试试看。”
怀想立刻应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了纸笔,看着容宛月快速地写好书信。
容宛月念一遍,他听后直说好,还夸她的字比掌司的还要好。
容宛月被他夸成一朵花,她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怀想却说就是不错,容宛月还有事,跟怀想说两句话,又去找了两人借钱。
估摸银子差不多,她赶忙跑去太医院,还未进入便被轰了出来。
可她实在着急,在太医院旁边等了一个时辰,被穿堂风吹了个透心凉。
一想到姬星河这会儿在鬼门关上,她不由地伸头往太医院瞧,又去求旁边的人。
可她一个小太监,没人搭理她。
她趁守卫松懈,悄悄溜进去,眼睛注意着外面,跑得太猛,一头撞上堵肉墙。
“哎呦”她没忍住痛呼一声。
低头一瞧,一个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少年坐在地上,一包药四散各处,她忙道:“对不起,对不起。”
她伸手拉起少年,匆匆为他捡拾起药包就想走。
少年道:“公公怎么如此莽撞?”
“我有急事,对不起。”
两人的动静引起了守卫的注意,他看向容宛月喝道:“你怎么进去了,快点出去,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就让我进去吧,我等着救命。”容宛月想往里面冲。
守卫抓住她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将她提到外面。
容宛月不由自主地蹬蹬蹬往后退,但不妨碍她一直道:“有人生病快不行了,我只是想求一副药,没有别的。大夫不是救死扶伤吗,那是一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你让我进去。”
守卫闻言反倒勒紧她的脖子,她快喘不过气。
刚刚的少年似乎是动了恻隐之心,忙走出来道:“先放开他。”
“肖医士,他们这些低贱之人,不值当你为他们费心。”
被称作肖医士的少年道:“我先问问是怎么一回事。”
守卫不情不愿地放开容宛月,容宛月喉咙发痒,她顾不得,赶紧跑到肖医士面前道:“肖医士,救命救命。”
肖医士道:“你先别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宛月忙说自己有个同伴好端端的上吐下泻,还发烧,这几天一直昏着,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肖医士闻言说自己要去看一看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容宛月只道他们的居所简陋又肮脏,不能让他进去污了他的眼。
肖医士听她这么说,倒也没坚持,他仔细询问病人的症状,吃食等等,又问了病人之前的身体情况,容宛月半真半假说了,听到容宛月说病人一贯吃冷食,且常常饥一餐饱一顿,他若有所思。
最后道:“有两种推测,一个是他真的吃错东西,另外一个是他的身体太弱,听你说他在生病之前吃了不少鹌鹑蛋,可能虚不受补,才会又吐又泄。”
虚,虚不受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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