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行,她得快些过去,能救一个是一个。
半路上,她就遇到了廷尉监的人,打头的是周元白,据说是侍卫巡逻的时候首先发现红袖二人,然后通知了廷尉监。
她看到被押解的红袖和怀想二人,她急忙上前拦住道:“站住。”
红袖一看到容宛月,眼睛就红了:“娘娘。”
容宛月见红袖并没有受伤,只是怀想身上衣衫皱巴巴的,可能刚刚被打过。
她面容严肃道:“红袖是邀月宫的人,她犯了什么错,你们要擅自抓走她?”
廷尉监的郭掌司站出来道:“参见容妃娘娘,这两个宫人在宫内亲热,皇上勒令,宫人私下一律不许行此事,一旦抓住,格杀勿论。还请娘娘不要为难奴才,让奴才们将他们二人带走。”
容宛月看向红袖,红袖急忙道:“娘娘,奴婢没有,奴婢只是路过尚膳监,并没有做任何事。”
“是,娘娘,奴才跟红袖姑娘真的不是对食。”怀想惊慌道。
容宛月看向廷尉监郭掌司:“你听到了,他们两人并不是对食。”
“娘娘,任何被逮住的宫人都不会承认的。娘娘请看——”
郭掌司拿出一枚木簪,怀想脸色猝然一变,容宛月皱眉,但是依旧淡然道:“只是一枚簪子而已能说明什么?”
郭掌司也不急,他将簪子反转,背面赫然刻着“红袖”二字。
红袖显然也是刚刚看到簪子,表情讶异。
容宛月扫过怀想,怀想对上她的眼神,心虚避开。
看来真的是怀想刻得簪子,只不过怀想是不识字的,这两个字不知道学了多久。
她轻咳一声道:“可能这簪子是红袖的,他捡到还给红袖罢了。”
郭掌司低头道:“娘娘说的也许对,但是只要让这狗奴才再写下字,比对一下就知道了。”
“也就是你们还是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两个就是对食,那就不能带走他们,”容宛月道,“红袖是我宫里的人,你现在就把她放了。”
她示意绿蜡去拉红袖,绿蜡立刻就去,可还没到近前,廷尉监的人就挡在面前。
郭掌司道:“娘娘,请不要为难奴才们,除非皇上下旨,不然这人奴才是没办法放的。”
“让开,没有本宫的同意,谁允许你动本宫的人。”容宛月厉声道。
听说廷尉监不论人鬼进去就得脱一层皮,她担心红袖、怀想进去之后会受苦,不能让他们轻易带走二人。
郭掌司依旧道:“请娘娘……哎呦。”
他惨呼一声。
容宛月又踩一脚,其他人都没想到容宛月突然“动脚”,一时呆住。
容宛月早给齐山使眼色,齐山带着其他两个小太监上前去拉红袖与怀想,甚至也学着容宛月开始动脚。
“本宫的人谁都不能动,今日本来就是个误会,你们看错了。本宫现在要带人走,谁敢拦。”
她气势凌厉,一时之间廷尉监的人被镇住。
她趁机带着红袖等人走,郭掌司道:“周统领。”
周元白一直在一旁看着,早知容妃飞扬跋扈,没料到今日看到,她连廷尉监的人也不怕,明晃晃护着自己宫里的人。
听郭掌司喊他,他上前拦住容宛月。
容宛月见是男主,她气势弱了些,但仍旧抬头挺胸道:“周统领意欲何为?”
“容妃娘娘,人是微臣抓住的,他们的确可疑,微臣不能让娘娘带走他们,理应让皇上来评判。”周元白道。
前有廷尉监,后有侍卫,容宛月被夹在中间,知道怕是没办法轻易带走他们。
她道:“难道周统领就没有看错的时候吗?”
周元白一言不发,只是依旧不放人。
容宛月道:“他们是本宫的人,本宫不认为他们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娘娘既然如此自信,那就让微臣将此事禀告给皇上,皇上自有定夺。”周元白道。
容宛月抿唇,现在这里她最大,她还能护住怀想与红袖,如果这事真的闹到姬星河面前,他如此厌恶对食,真的当场打死他们可怎么整。
思及此,她缓和了语气:“这么晚了,本宫想这样的小事就不需要惊动皇上,皇上日理万机,肯定也不想被打扰。”
“是什么事情不想让朕知道?”前面传来一道饶有兴致的声音。
两盏宫灯出现,随即王喜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一行人立刻行礼:“参见皇上。”
容宛月凝眉:坏了。
姬星河缓步而来,视线不由落到容宛月的身上。
其实侍卫早就已经将这事报了上去,他一向讨厌太监与宫女做对食,以前惩处那么多人,可没想到依旧有人想要违反他定下的规矩,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处死就是。
只不过他听到这两个宫人一个是尚膳监的怀想,一个是邀月宫的宫女时,他心下微动,想到了一个故人,也想起容宛月今天的异常。
他让人查过之后,知道了容宛月今天送来的药膳是她让怀想熬煮的。
御膳房里的人那么多,她谁都没用,偏偏选了他。
本来他心中有了其他的猜测,可现在看来可能是他想多了。
也许她早就知道宫女与怀想的事,想要抬举利用怀想,才让他做了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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