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才知道以前小燕子的“跪的容易”是一个多好的下跪神器。
她嫌膝盖疼,又垫了两个蒲团。
她打瞌睡,可是几乎刚闭上眼睛,嬷嬷就拿了戒尺在桌子上轻轻一拍,她就被吓醒了。
她打了个呵欠,她能看出那两个嬷嬷也是想睡的。
毕竟年龄也大了,摊上这么个差事,也只能心里叫苦。
容宛月悄悄叫上绿蜡,吩咐绿蜡两声,绿蜡点点头。
仙鹤香炉里又加了香料,两位嬷嬷一开始还能抵挡得住困意。
可很快随着香气吸入越来越多,两个人呵欠一个接着一个,最后躺在地上睡着了。
绿蜡赶紧过来扶起容宛月,容宛月眼睛也快睁不开,她道:“让人将两个嬷嬷拖到偏殿睡一晚,我实在受不住,先睡了。”
绿蜡顿感自家娘娘现在越来越心软,换成其他人才不会管嬷嬷的死活。
娘娘聪明又大胆,居然敢违背皇上的旨意,还悄悄用安神香,让嬷嬷们睡着,她家娘娘就是仙女下凡。
容宛月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姬星河还以为容宛月此时愁眉苦脸地跪在地上,想到这里,他心情好了不少,闭上眼就这么睡了过去。
第二日两个嬷嬷从偏殿起身,看到自己身上的被子都大吃一惊。
红袖过来道她们是昨晚不自觉睡着的,娘娘体恤她们年纪大,让人给她们寻了暖和的地方好好休息。
至于娘娘自己则是跪了足足两个时辰,今天早上才得以休息。
嬷嬷即使心里觉得奇怪,也不敢质疑娘娘。
毕竟她们差事没办好,要是让皇上知道,定是要惩罚她们。
她们连连说谢谢娘娘,并且想当面给娘娘磕头,被红袖挡了过去,只说娘娘累了一夜要休息。
她们也不敢真的闯进去,只得硬着头皮回去复命,跟王喜说娘娘诚心诚意跪了两个时辰,早上才起身休息。
王喜觉得容妃娘娘不容易,回禀的时候便一直说容妃娘娘跪得膝盖都肿了,现在在床上休息,估计几天都不能好。
姬星河本来心情很好,闻言斥道:“蠢。”
王喜闭上了嘴,他们家主子好像就不知道怜香惜玉是什么东西。
姬星河想起容宛月之前脖子上的红印,昨日她抱住自己,手上的皮肤也是娇嫩白皙。
膝盖如果肿了,估计很难看吧。
宫人正在给他穿朝服,他看着昨日解下的玉佩道:“这玉佩赐给她,另外再赐她几瓶玉容膏吧。”
王喜刚刚还说皇上不懂疼惜人,一听要赐给容妃娘娘东西,他顿时喜上眉梢道:“是,奴才这就让人去。”
姬星河只觉得王喜笑容扎眼,暗忖自己给容宛月赐东西是不是太冲动。
可他随即又一想,自己是皇帝,难道赐个东西还要如此前思后虑吗?
遂没有收回旨意,只是在走出宫门前,他看一眼王喜道:“别笑了,丑。”
王喜顿时垮脸,不知道自己怎么丑到主子。
容宛月睡醒已经日上三竿,绿蜡红袖边伺候她边说了一下嬷嬷的情况。
得知两个嬷嬷灰溜溜地回去,容宛月不由地心情大好。
她洗漱过后用膳,太和宫又来人。
容宛月暗骂一声,以为姬星河又想了什么法子来折磨人。
谁知来人是送玉佩和玉容膏的,并说此物皆是皇上所赐,容宛月收下东西之后,太监们便退下。
容宛月看着玉佩,认出这是昨日他佩戴在腰侧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给自己送玉佩,不仅如此,还送来了玉容膏?
该不会是他知道自己惩罚她是不对的,特意拿玉佩来补偿自己?
容宛月想了想,这个可能性最大,算他还有良心。
容宛月摸着玉佩,温润沁凉,是一块好玉,既然他给自己,那她自然不客气要收起来。
她用完膳后,齐山来报,怀想收拾好过来了。
她看一眼红袖,红袖面色如常,但是嘴唇紧抿,估计心里不舒服。
这件事怎么看都是怀想的不对,既然红袖不想看见怀想,她就将两人分开。
她让齐山安排怀想在偏院扫地侍弄花草,如此一来,两个人便不能经常碰到。
齐山立刻去做,怀想抱着包袱,临走时望了红袖一眼,红袖不看他,等怀想离开,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对着容宛月道:“谢谢娘娘。”
这对容宛月而言就是不算什么。
她今日没有去太后的宁安宫,红袖提醒她太皇太后的生日一个月前已经在筹备,而她还没有给太皇太后准备生辰礼。
原主跟太皇太后并不亲近,也不用费什么心思送礼物。
她听闻之前她送的都是花瓶、玉佛之类,这次红袖建议她可以给太皇太后抄写佛经,太皇太后信佛,这样可以突显自己的心意。
这提议被容宛月否决了,开玩笑,现在她要是一出手,姬星河不是一下子就认出来她,那她就完了。
不过,红袖这话倒是提醒了她。
她得偶尔练练自己的字,学学原主的字迹,这样才不会露馅。
至于礼物,她翻翻自己的私库,从中选出一柄玉如意。
这看起来也挺贵重,也有一个好兆头,应该过得去。
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要送走,容宛月爱不释手地看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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