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是。”容宛月肯定地道。
姬星河瞧她良久,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他拉着容宛月的手,容宛月脚定在原地,沉得就像侍卫手中沾满了血的棍子。
姬星河不顾她的抗拒,强硬地拉着她走到莫旭春的面前,甚至让她低头去看。
容宛月余光瞥到莫旭春的血沾到她的裙角,血色蔓延向上,她几乎要窒息。
姬星河道:“爱妃是舍不得吗?”
容宛月道:“并不是如此,只是臣妾见血头晕,不能看这些。”
“可是你不看,朕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她当然不想看,她怕啊。
心里一急她突然道:“皇上该不会是吃错了吧?”
姬星河原本从容的脸上顿时僵硬,甚至浮现一丝恼怒,他道:“吃错,朕怎么会吃你们的醋?”
容宛月不语,怀疑地看向姬星河。
姬星河不喜,吃醋,那是喜欢一个人才会出现的行为。
他怎么会为了容宛月吃醋,笑话。
容宛月见他脸色渐渐难看,她捂着头,两眼一翻道:“皇上,臣妾见血晕得厉害……”
她突然一软,朝姬星河一面倒了下去。
就在她要倒在地上的时候,她的手臂被拉住,紧接着人也站了起来,天地旋转,她被打横抱了起来。
容宛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桃花香,是姬星河抱住了她。
她赌赢了,原本以为他这么生气可能对她不管不顾,可是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接住自己,看来姬星河对自己可能是有一点喜欢。
姬星河看着怀里的人皱眉道:“去请太医。”
他随之要走,身后的王喜问道:“皇上,那这个人……”
“先关起来。”
没有杀了他,容宛月松口气。
她紧闭眼睛,姬星河一直将她抱到床上,太医很快过来,把脉之后说容妃无碍,休息片刻,吃些安神去燥的药便会没事。
容宛月一见太医真的来了,只能继续闭着眼睛,听着姬星河的动静。
太医走后,姬星河一直坐在她身边,她听到王喜在说:“人已经交到廷尉监,皇上不用担心,娘娘她对皇上痴情一片,这是奴才们有目共睹的事。”
姬星河听到这话眉头皱起:“难不成你以为朕在吃醋?放肆。”
他手臂一挥,桌上的茶盏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喜急忙跪下请罪:“奴才该死,请皇上责罚。”
“去外面领十杖。”姬星河冷冷地道。
王喜赶紧膝行出去,被打完,他身子抖得不行,可他暗道:皇上最近变得仁慈了,以往如果谁惹怒了他,可是命都没了。
皇上那么生气,一定是刚刚他猜错圣意,皇上没有吃醋,只是因为面子惩罚莫旭春。
姬星河突然发难,容宛月听得清清楚楚,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但是想起莫旭春的下场,她依旧是身上发冷。
她保持警惕,生怕姬星河会对她做什么。
可她等了许久,只听到姬星河微微的呼吸声。
他似乎在看着自己,他想干什么?
姬星河就坐在床边,眼睛一一扫过容宛月的柳眉、杏眼、琼鼻,最后落在她娇嫩的檀口上。
她的红唇唇形很好看,中间还有一点唇珠,睡着的时候嘴角也往上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唇色如木槿花瓣,娇柔红嫩,让人忍不住想要低头尝一尝到底是什么味道。
他这么一想,手指却已经先于想法动了起来。
他食指轻轻抚过她的双唇,跟他想的一样软,带着暖暖的温度,就连她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丝甜。
他情不自禁地俯身,慢慢靠近她,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接近于无,容宛月温热的呼吸扑到他的面上,他突然反应过来。
猛然坐起,背对着容宛月:自己究竟是在做什么?
他今天不应该是捉奸,狠狠惩罚这个女人以及她的情夫。
可是为什么他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容宛月湿掉的鬓发,想到的是她病刚好,不知道这下会不会又着凉。
他更是听不得莫旭春的话,他当时只想打死这个人。
他这是吃醋吗?
门外传来王喜的脚步声,他应该已经挨完打了。
他又开始疑惑,连这个奴才都说自己是吃醋,难道他的表现很奇怪,就那么像是在意容宛月吗?
不,不对,他在意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一个罗宣而已,什么容宛月,他根本都不关心。
床上传来清浅的呼吸,他不由地偏头,容宛月就连睡着也是好看的。
等等,他为什么要回头看她?
姬星河站起来,迅速远离床,好像容宛月是洪水猛兽。
意识到自己似乎真的会情不自禁地注视容宛月,他不敢置信地在原地走来走去。
眉头紧皱成川字,他懊恼地一拳捶在了桌子上。
似乎这样也不能解恨,他竟然抽出头上的金簪直接刺进自己的手心。
手心立刻涌出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洇湿地板,金冠掉落在血泊中,沾染了血色。
他看向床上的容宛月,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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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走,容宛月立刻坐起来,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十分疑惑姬星河刚刚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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