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经有许多人相信她承宠,没想到现在被皇上直接点破。
她撑着道:“皇上是什么意思?臣妾侍奉的自然是皇上。”
“是吗?那这倒是怪事。难道这宫里胆敢有人冒充朕,还是说,”姬星河睥睨她,“你在宫里与其他人苟合?”
祺妃惊骇道:“皇上,没有。臣妾只是想要让其他人羡慕臣妾,所以故意说皇上在栖梧宫,臣妾怎么敢那么做,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知错。”
姬星河却道:“只凭你一个人之言,朕怎么能信?”
“来人,将祺妃押到廷尉监。”
一听到廷尉监,祺妃更是震惊:“皇上,臣妾知错,臣妾不要去廷尉监,皇上,皇上。”
姬星河挥了挥手,很快祺妃被押了下去。
没有了祺妃的聒噪,此处恢复了平静,姬星河看向容宛月道:“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
听红袖说,姬星河每年生日这天都会有人遭殃。
果然。
她可不想成为下一个。
她仰起笑脸:“皇上,臣妾只是路过。”
姬星河:?
“马上就走。”
容宛月打算脚底抹油,身后姬星河不耐的声音传来:“站住。”
“不是说有什么礼物,难道也是欺君之言?”
这帽子可就大了。
容宛月后退两步,重新转身面对姬星河:“当然不是,皇上请看。”
她拿出一个荷包,荷包上绣着龙吐珠,上面还有淡淡的花香。
“这是臣妾亲手做的荷包,内里采用柔软的棉布,外面是上乘的贡缎,辅以金丝银线,用了整整半个月,终于绣成这完美的荷包。”
容宛月介绍完,姬星河面前一言难尽:“你说你半个月就绣了这么个东西?”
容宛月:没人告诉你,有时候不用实话实说吗?
姬星河拿起来:“针脚粗大,图案颜色斑驳,这么粗糙的东西,你还拿出来?”
“皇上,重点不是荷包的本身。”
“哦,那你说重点是什么?”
“是臣妾的心意,这是臣妾亲手绣的,一针一线都代表着臣妾的心,臣妾绣荷包的时候,可是每绣一针都会念一句给陛下的祝福,所以,这里面除了香料,还有臣妾的诚心。”
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念,无关大雅的小慌撒一撒也没关系嘛。
姬星河嗤笑,容宛月还当真跟以前一样,什么话都往外说,刚刚他听见祺妃说什么昨夜侍寝的事,他当然知道是假。
可是他想知道容宛月会是何反应,结果她居然没有生气,也没有意外,跟昨天他进了栖梧宫时,她的反应一样。
现在又对自己说俏皮话,她真的一点儿也不吃醋吗?
不,不对,为什么自己会想着让她吃醋,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容宛月看着姬星河本来脸色缓和,嘴角甚至有隐隐往上勾的趋势,可他又突然皱眉,脸上显出懊恼,甚至瞪了自己一眼。
容宛月莫名其妙。
姬星河冷声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没有事,不要往这边来。”
容宛月小心道:“皇上,今天的生辰难道不一起用膳?”
“谁说朕要同你一起用膳?”姬星河声音突然高昂。
容宛月急忙道:“好,不一起就不一起,皇上别生气。”
她眼神透着小心,姬星河顿了顿道:“朕没有生气,朕只是待会儿要去做很重要的事。”
嗯?我为什么要给她解释?
姬星河烦躁不安,容宛月警觉再待下去要出事,她赶紧说:“皇上,那臣妾先告退了。”
不待姬星河说话,她带着一行人急如星火地离开了太和宫。
姬星河见她走远,心绪稍稍平稳。
看着手上的荷包,他随手扔给王喜道:“给朕扔了。”
王喜急忙接过:“是。”
他将荷包收起,谁知皇上已经走远,又退回来,从他手中拿走了荷包。
算了,还是朕亲自扔掉。
王喜挠头,紧跟在姬星河身后往碧霄宫走去。
容宛月回到邀月宫,与姬星河共同用膳的计划崩了,她也不气馁,毕竟这一天还没过完,她还是有时间的。
她问红袖,往年,姬星河生辰都会做什么。
红袖说他一般处理政事之后会去碧霄宫呆着,碧霄宫里有佛、儒、道三教诸神,这天大国寺的主持和三清观的道长们会来宫里,诵经做法。
至于为什么诵经做法,还找了两拨人,红袖也说不清楚。
容宛月暗忖,碧霄宫她得进去看看,说不定攻她能找到攻略姬星河的突破口。
她吃过午膳,悄悄去了碧霄宫外,果然看见许多和尚和道士,他们分别坐在两侧,围坐成一个圆,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柳木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上盖着红布,旁边有一炉鼎,炉鼎里插着三炷香。
这倒是奇怪,这宫里的桌椅多有名贵的檀木、黄花梨、这个桌子却是柳木。
柳木属阴,宫中甚是少见。
这些人口中念念有声,声音高亢,不像是大悲咒低沉,好似不是在超度,而是想要唤醒什么东西。
而且桌子上的那个方盒子,怎么看怎么像骨灰盒。
容宛月心里毛毛的,那里面装的该不会是丽妃的骨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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