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宛月没想到姬星河直接让祺贵人成了乞丐,她眉头紧锁。
姬星河问她道:“怎么了,你刚刚打她巴掌的时候不是挺狠的?”
哦,原来姬星河都看到了。赫拉
容宛月道:“臣妾只是听不得她如此轻贱那些女子,更不想听她说什么贱民之类。”
她看向姬星河:“皇上,臣妾听说你今日忤逆了太皇太后,现在又将祺贵人赶了出去,太皇太后会不会生你的气?”
“朕何曾怕过她,她多年以来掌握朝政,为所欲为,朕忍了许久,本打算慢慢处置,现在既然霍家撞上来,那正好一网打尽。”
姬星河一脸不屑,容宛月知道他现在心思较以往深沉,也有自己的主张,但她依旧习惯劝道:“皇上还是小心一些,就像你所说,太皇太后毕竟垂帘听政多年,怕她对你心生不满,恐有祸端。”
姬星河挑眉,她这么说话,也不怕被人听去,参她个谗言之罪。
“你担心朕?”
“当然,”容宛月一脸坦然,“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自然希望皇上能够平安无忧。”
夫君么?
姬星河微微低头注视她,她双眸清澈,未有虚言。
按理说,只有皇后才能称他为夫君,而容宛月仅仅只是一个妃子,敢叫他夫君,是逾越了。
但他并没有想要纠正她,只问她道:“送来的珠宝喜欢吗?”
“喜欢,每一串都好看,又价值不菲,不过,皇上为什么会突然赏赐臣妾这么多首饰?”
姬星河嗤笑一声:“这就算多了,朕是皇上,这天上都是朕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几座金山银山根本不值得一提。”
金山银山?
容宛月突然想起昨日霍秋明说的话来,闹了半天,姬星河是觉得自己被比下去,才让人送来珠宝的吗?
她记得当时姬星河砍掉霍秋明的左手,而他就是用左手碰过自己。
突然,她眼前一亮:姬星河这次真的是吃醋了吧?
她上前牵住姬星河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宫人们赶紧低头,姬星河低头看向两人交握的双手,感受着指缝间温软紧密的触感,他面上不露声色:“你这是做什么?”
容宛月道:“臣妾这是高兴,皇上昨天为民除害,回宫来那么忙,皇上还特意赏赐臣妾金银珠宝安抚臣妾,臣妾觉得自己现在更喜欢皇上了。”
这话里像是裹了蜜之后又沾了满满一大勺白色细腻的糖霜,姬星河的心如在蜜水中浸泡,他的嘴角微微上扬,但是弧度又慢慢成了一条直线。
他咳嗽一声道:“大惊小怪,你是容家嫡女,又是容妃,该波澜不惊才是。”
“是是是,就像皇上一样对吗?”
容宛月答应着,心上却是乐开了花,这个姬星河装得一本正经,刚刚眼睛里的笑意挡也挡不住。
她达成任务,指日可待。
如她所料,接下来的几天,姬星河对她百依百顺,不仅又赐了绸缎古玩,还日日来陪她用膳。
宫妃们偶尔遇见她,嫉妒得眼里要滴出血来。
但她们无人该冒犯容宛月,毕竟有一个祺妃的例子在前,容宛月现在盛宠正浓,谁也不愿再做下一个祺妃。
倒是贵妃还与以往一样,同容宛月偶尔聚一聚。
一切看上去都很美好,容宛月却觉得不对。
姬星河每日对他笑容以对,可是他的好感度只到三十五就不再涨了。
三十五,连一百的一半都没到。
如果说姬星河真的喜欢上自己,那这个好感度不会只是这些。
可姬星河表现得又像是极为宠她,她冷眼旁观,姬星河一言一行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她实在想不出哪里有问题。
但是姬星河的宠爱就是让她有一种不真实的,过了的感觉。
她再次去碧霄宫,这次发现那个无名的灵牌周围摆了一个八卦阵。
旁边有两人一直看守,其中一人正是罗莹。
不过罗莹看着比上一次要憔悴许多,脸色苍白无血色。
她走过罗莹身边的时候,没忍住多问了两句,罗莹说自己没事,但她声音轻飘飘的,比往日气虚。
她不想看着罗莹在这里一直吃苦,想着即使不能要走罗莹,也让她能休息休息。
罗莹是个特殊的人,换作平时,她不能过多接触。
可近来她实在不安,恰好用这个由头来试探一下姬星河,也好知道,他的喜欢是不是装出来的,目的又是何在。
等姬星河再一次过来吃晚膳的时候,容宛月给他夹了鹿筋,然后跟他提了自己最近夜里难眠,想让人跟自己讲讲佛法,清静一下。
姬星河随意听着,让王喜去找两本佛经,让红袖给容宛月诵读。
容宛月忙制止了他,说术业有专攻,单单诵读不能起到效果。
姬星河以为她想入大国寺的和尚入宫,只皱了下眉头,随即道明日可下旨召人进来。
容宛月见他都愿意为了自己下诏,觉得她要罗莹过来,应该问题不大。
她又给姬星河盛了汤,然后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碧霄宫不是也有几位姑子,让她们给我讲一讲也是一样的。”
姬星河似乎这会儿才觉出什么异样,问道:“她们?她们也只是会洒扫而已。”
“不是,我去过几次碧霄宫,看到她们在诵读佛经,我还听了一会儿,讲的不错。反正我也只是随便听一听,就不用麻烦大国寺的师傅了,就让她们来就行。”容宛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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