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红布盖住的东西掉了出来,容宛月看了一眼,似乎是什么木刻的小人。
那小人背后还刻着生辰八字和名字,名字被盖住,只露出第一个姓似乎是宝盖头。
她再要看,姬星河已经将她揽进怀中,完全遮挡了她的视线。
他道:“外面风大,快些进去吧。”
容宛月被推着往前,姬星河朝后淡淡瞥了一眼,王喜落后一步,急忙去处理那些个木雕小人。
用过晚膳后,容宛月站在床前,她住的这间房子视野开阔,推开窗就能看见对面的群山环绕间一川瀑布如白练,空气中也含着清新的带着花香的水汽。
古松长出一弯月亮,天空湛蓝,偶有几声鹤鸣,看得人心情好。
姬星河走过来问道:“看什么?”
容宛月道:“皇上,你看——”
她指给姬星河看,姬星河望过去,也觉今夜风景独美。
容宛月想着明日姬星河一直期望的事情会失败,她对姬星河道:“皇上,无论世间事如何变幻,这月与景,一直如此,包容地俯瞰世间,有时候看着他们,就觉得自己像渺小如尘埃,那些苦恼与执着更不值一提了。”
姬星河看她一眼,只道:“夜深了,你该休息了。”
容宛月还不想休息,门外王喜送来两碗甜汤,姬星河端给容宛月道:“喝吧,这是三清观最出名的甜汤。”
容宛月倒也是听说过,她从姬星河手中接过,某些画面却突然闪过。
她迟疑地看着面前的甜汤,突然来了一句:“这汤里无毒吧?”
姬星河顿了一下:“你为何这么问,这甜汤有人试过,自然无毒。”
容宛月哦了一声,可脑海里系统早就发出警报,这汤里没有毒药,可却有安神丸。
容宛月吃不准是谁放的,她道:“臣妾不饿,就不吃了吧。”
姬星河却是不信的,他要吃,容宛月道:“皇上……”
可他已经几下吃完甜汤,还没有任何事,他将空碗放在案上,看向容宛月。
容宛月干干一笑道:“可能臣妾想多了,臣妾……”
糟糕,她怎么头这么痛?
容宛月摇了摇头,眼睛模糊,姬星河的面容在她眼前逐渐失真,也看不清楚,她努力睁大眼睛也只看到他清冷的那一双眼。
她倒了下来,姬星河抱住她,在她耳边低语道:“睡吧,能成为他的容器,是你的荣幸,朕会善待你的家人。”
完
第49章
◎小变态,是我呀。◎
容宛月睡得并不安稳,她隐隐听见耳边的诵经声,响了一夜。
可她也醒不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被绑着,坐在了一个莲花台上。
她的衣衫被换成了玄色窄袖劲装,底下的裙子也换成了裤子,头发束成高马尾,典型男装扮相。
她望向四周,吃惊地发现日暮再一次降临,她睡了一天一夜。
而她身处的殿宇不是三清观,而是碧霄宫中,之前放无名灵牌的地方。
此时那无名灵牌上盖着红布,就放在另一个莲花座上,两个莲花座有一水槽相连,四周的八卦印上放着八盏莲花灯,而莲花灯的灯芯里灯油是鲜红的。
室内弥漫着檀香和一股奇怪的味道,正前方也点燃了八排蜡烛,烛火盈盈,室内所有东西都染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投射在墙上却犹如鬼魅。
这情形怎么看怎么恐怖,她不由地想起了什么鬼新娘之类。
她无法动弹,吓得喊人:“有人吗?谁在外面,快来人哪。”
外面无人回应,偌大的殿宇只有她一个人的回声。
突然外面天光大亮,容宛月放眼望去,透过屏风,她看到殿中有一巨大金盆,盆中在烧符箓和经文,外面有许多和尚围在大殿之内,诵经打坐。
她一眼看到姬星河,他竟然穿了一身石青色的道袍,手里拿着三炷香,对着放在三清老祖上面的两枚丹药下跪叩首。
旁边的王喜口中喃喃,容宛月听到他在报数:“一百八十,一百八十一……”
她吃了一惊,姬星河已经叩拜这么多次了?
她越来越不安,实在是这架势很像为天神献祭牲物,而她很有可能就是其中之一。
她扭动得越来越厉害,声音惊动了姬星河。
他偏头往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淡漠至极,容宛月想要开口求救的心顿时凉飕飕。
容宛月看着他双手合十,起身,下跪,叩首,重复又机械的动作,可他的脸上诚挚一片,未见丝毫的疲色或不耐。
相反,他的眼中透出兴奋。
五百个头磕完,他身子都要站不稳。他起身,外面的道士在坛前做法,他慢慢走了进来。
容宛月已经挣扎着快要从莲花台上下来,姬星河上前来按住了她的手。
容宛月愣住,“皇上,是你对臣妾下药了吗?”
姬星河抱住容宛月,动作依旧如往昔温柔,可下一刻,他却将容宛月重新按在莲花台上,并亲手将那绳索绑得更紧了。
容宛月惊慌道:“皇上,你要做什么?”
姬星河仔细检查了两遍,确认他绑得非常牢靠,容宛月不会再逃脱,他才看向容宛月,回答她的问题。
“容妃,你不要怕,接下来你可能会有点疼,只有一点点,”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然后手落在她的脸上,轻轻摩挲,“但是不要紧,很快就结束了。成功之后朕会向众人宣布,你是暴毙而亡,你的家人你也不用担心,朕会给他们封官加爵,保他们荣华富贵,你就安心得等着,不要挣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