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朝这边走过来,同时还有些微加速的喘息。
她的眼睛刚要适应黑暗,自己一下子被抱住,她吓了一跳,想要推开人,可是她立刻闻到了熟悉的桃花香味。
她顿住,然后试探地喊道:“皇上?”
身后传来一声闷响:“是我。”
她吃惊地道:“你怎么了,怎么到这里来了?”
姬星河没说话,她刚推开,姬星河将她抱得更紧。
只听姬星河道:“你呢?你怎么不说一声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像上一次一样消失了。”
姬星河反问她,声音里藏不住担心和惊慌。
容宛月明白了,她轻声道:“是我的错,我应该派人告诉你一声,不过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会离开的。”
姬星河听完这话才放开她,身后的罗莹看到这一幕十分惊讶。
而姬星河对上她的目光,眼中却有浓烈的不喜。
尤其是发现容宛月又像以前一样站在罗莹面前保护她,他心中的不悦就更添一层。
他道:“是,我现在知道了,不过你为什么到这里来,你不是说不会见她,让我送她出宫就好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向罗莹,像是刻意让她知道,罗宣现在心里可没有她。
容宛月下意识看向罗莹,不知道罗莹会不会难过。
姬星河却是紧紧抓住她的手,微微挪动身形,遮住容宛月的目光,他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容宛月看不见罗莹,只好道:“我是听这里有女子自杀,我担心是她,所以来看看。”
姬星河眉头微皱:“你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跑了这么远的路来看她?”
容宛月安慰道:“我没事,已经吃了药,所以没关系,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我也不能看着她伤害自己。”
姬星河嘴角微抿:什么姐姐,你现在成了容宛月,跟罗莹可没有任何关系。
但他没说出口,只道:“你现在是容妃,如果让人知道你来这里探望一个女囚,恐怕不妥,如果有人深究查出来她做的事,那么可能会连累到你和容家,她也不能顺利地出宫了。”
容宛月刚刚着急,一时倒是没有想起来,她道:“我知道了,她出宫前我不会再来这里,免得多出事端。”
姬星河点点头,心下涌起喜悦。
容宛月看向罗莹道:“姐姐,那你就好好在这里呆几天,之后听从皇上的安排。”
罗莹点点头,对于姬星河倒是没有说一句话。
姬星河更是懒得理她,他扶着容宛月出去,然后让人将牢门重新上锁。
容宛月听着身后重重的落锁声,不知为何心里像被什么敲打了一下。
她欲再往后看,姬星河道:“容妃,你小心前面,这里路湿滑,不要分心。”
容宛月点头继续向前走,姬星河一直在一旁握住她的手往前走。
容宛月惦记着他身上也有伤便道:“皇上,你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走,倒是你要小心一些。”
姬星河脸色阴转晴,他没有放手而是道:“无妨,我是男子,伤好得快,你回去可不能再像今日这般鲁莽,要多养养身体。”
今天容宛月不通知他来这里,的确是冲动行事了。
她老老实实地点头,姬星河脸已经完全缓和了。
不过,容宛月走了一半突然想起来,现在这个时辰姬星河不应该还在上朝吗?
他怎么来了这里?
容宛月想着就问出了声,姬星河还没说话,旁边的王喜道:“娘娘,皇上一听你不见了,连早朝都没上完就宣布退朝,奴才随皇上走的时候,文武百官震动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皇上在路上就调动了所有的侍卫找人,估计现在全皇宫的人都知道娘娘您消失的事了。”
??
容宛月震惊:“真的?”
恰好几人走出监牢,容宛月看到整个廷尉监站满了侍卫,整齐划一,威严赫赫。
这下容宛月更加信了。
也知道姬星河有多担心她了。
她只好再次对姬星河道:“我真的不会突然消失,你不要太担心。”
姬星河道:“嗯,我只是害怕。”
容宛月叹息一声,姬星河忙道:“我相信你的,你别讨厌我。”
容宛月道:“我当然不讨厌你。”
这里人太多,说话也不方便,容宛月示意有什么事他们回去再说。
等回到邀月宫后,两人由着宫人重新换了药,容宛月发现姬星河腰上的伤再次渗出血来。
联想到刚刚王喜所言,估计他是在寻找自己的路上,伤口又崩开了。
等两人都上好药,屏退其他宫人,容宛月想起之前肖玉书的话和在廷尉监看到的那些刑具,姬星河花费找她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如果再将那些无辜的和尚、宫人赐死,怕是对姬星河的名声不好。
她斟酌道:“皇上,这个案子已经清楚了吗?”
“差不多,大理寺与廷尉监联手,已经查出这香中所含的香料中果真是有致人发狂的迷幻草,它与灵牌上涂抹的黄酒相互融合,毒性加倍。黄酒为一碧霄宫中的明悟涂抹,而这个明悟是太皇太后的人,至于香料也是太皇太后暗中安插在三清观中的人换掉了正常的香,这次我差点中招伤到你,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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