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道:“做事那个就算了,你这个又是什么,还有这个地方又是干嘛的?”
她想起碧霄宫的事,眉头一皱道:“皇上,你该不会又让人做法吧?”
姬星河急忙摇头:“不,不是,我知道你不喜欢,已经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
他捧着白色陶罐道:“你,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吗?”
容宛月嫌弃地看一眼道:“我自然是瞧了出来,不过,皇上你拿它做什么呢?”
“你再看看这个。”
姬星河让人将釉金陶罐转了过来,容宛月看到上面黑色的两个大字:罗宣。
她瞪大眼睛,吃惊地看向姬星河指着上面的釉金陶罐道:“这里面该不会装的是罗宣的骨灰?”
姬星河赞许地点头:“你猜对了。”
还真是啊。
“真的是吗?怎么会在这里?还保存那么久?”
姬星河道:“当年你死后,不久我登基为帝,我让人将你的尸身烧成灰,留下骨头做成骨牌,其余的便都装起来封闭在陶罐中,就放在羲和宫中的密道里,我时时就能看到。”
姬星河这话她是信的,毕竟已经见识过他的变态了。
“那现在怎么又拿了出来?”容宛月问。
姬星河嘴角上扬:“你回来了,这是你曾经的身体,你也应该要看一下。”
容宛月干干一笑,她对看骨灰真没多大兴趣。
姬星河也瞧出容宛月的勉强:她不喜欢吗?
他很快将手上的白陶罐放在了釉金陶罐旁边:“你不喜欢它吗?我以为费劲地将它找到,你会高兴的。”
容宛月一头雾水,这玩意有什么可高兴的?
“我听人说,如你们这般的人最羡慕普通男子,希望自己从没有挨那么一刀,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所以我才将它找到,跟你的骨灰一道摆在你的面前。”
容宛月越听越不对,突然她灵光一闪,诧异地看着那白陶罐:这,这不会是罗宣的那个啥吧?
她赶紧道:“等等,这里面装的是……”
她指着自己,姬星河点点头,容宛月顿时恍然,怪不得姬星河要让自己拿着那白陶罐,刚刚还那么高兴,像摇着尾巴要夸奖的大尾巴萨摩耶,原来是这?
她已经惊到不知道怎么说了:“你,你这又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姬星河道:“十几年前为你净身的公公仍然活着,他有一个癖好,就是将每个人的净身之物保存下来,然后等这些个人飞黄腾达之后,再将这东西卖给他们,或者送给他们。因为你身死,本来他想要丢掉,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他又没来及扔,这些时日,我让人将他找到,他病得糊涂,朕让太医将他医好,花费了好些功夫才将这东西找到。”
他看着容宛月:“罗宣,你放心,现在你前世东西都在这里,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正常的人,你用再惦记,以后好好生活就好。”
容宛月哭笑不得,她从来没有自卑过,因为她又不是真的罗宣,她更没有惦记着要找什么自身的“宝贝”,姬星河费心力给她来这么一出,她着实没想到。
她本就胆小,刚刚看到骨灰罐和白陶罐里面的东西,她真的吓了一跳。
但此时知道个中由来,知道这些其实是姬星河的心意,她倒是不害怕了。
相反还有点儿感动,如果她真的是罗宣的话,怕是此生都要死心塌地地效忠眼前的主子皇帝了。
刚刚自己还一脸嫌弃,估计这会儿姬星河满心欢喜被打击得心凉凉。
果然姬星河犹犹豫豫地问道:“你不喜欢,你被吓到了吗?”
容宛月张张嘴,试图安慰姬星河。
可她话还未口,姬星河反而道:“是我不好,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可是没想到给了你一个惊吓。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我以为你会喜欢的,可是我忘了,你现在身体那么虚弱,又经过上次碧霄宫的事,可能还没有缓过来,是我不好,没有考虑周到,你生我的气吧,如果还不开心的话,可以打我。”
他说着拿起容宛月的手去打自己,甚至主动伸出自己的头让她来打。
容宛月不去动他,他半跪下来,仰头望向容宛月。
他将容宛月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认真道:“好了,现在这样,你就可以打我了。”
容宛月掌下就是姬星河白皙如玉的脸,她刚刚的手摸过陶罐还是凉的,他的脸因为靠近烛火,暖意融融,摸着十分舒服。
容宛月多贴了会,心情已经变好了。
她故意道:“真的让我打你吗?”
姬星河点头,他埋首在容宛月的怀中,抱住她的腰:“你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生我的气,但是不能不理我,不要不理我。”
他声音闷闷的,有着轻微的鼻音。
容宛月惊讶:该不会哭鼻子了吧?就因为她不喜欢他准备的这个“惊喜”?
她道:“那你抬头,我真的打了。”
姬星河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他抬起头来,果不其然,眼睛又红了,清澈的眼眸中有些许水光,烛火下盈盈若波光。
哎,怎么这么娇啊,这还哪里打得下去。
容宛月高高地扬起手,一直在外面看着里面的王喜,见皇上居然在娘娘面前跪下来,而娘娘抬起手要打皇上,他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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