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周元白又是你何人?”
“是民女的大表哥。”
“你要朕救他?”
“是,皇上,大表哥很不容易,他以前很努力,可是也没什么机会,是皇上赏识他,他才能够在宫中做统领。他说过要为皇上赴汤蹈火,只要皇上需要他,他就去,所以他就去了滁州。”
姬星河若有所思,云皎皎说话声音很小,胆子也很小,容宛月可以看出,她是鼓足了勇气说出的这些话。
“皇上,民女听说表哥遭遇不测,十分担心,表哥对皇上一片忠心,希望皇上能够救救表哥。”
“如果想要救你的表哥,”姬星河慢条斯理,“或许你求一求周太傅会更有用。”
云皎皎不解其意,她在太傅府一直谨小慎微,是表哥对他好,保护她,说等他回来,他会有惊喜给她。
她知道姨夫不喜欢表哥,平时不会帮表哥的。
但是皇上在这里,也发话了,也许她求一求,姨夫会松口呢?
她果真膝行到周太傅面前,磕头道:“太傅,求求你救救大表哥,求求你救救他。”
周太傅平时对这个便宜外甥女并不关注,此时她却跪在自己面前为周元白求情,倒是让他意外。
他只道:“你先起来。”
“太傅如果不答应,皎皎便长跪不起。”
居然威胁上了。
周太傅不喜,云皎皎果然一直下跪磕头,她长得好,皮肤嫩,又诚心实意地磕头,额头很快青了。
周太傅心烦意乱,而另外一边,周奇晟又发出一声惨过一声的尖叫,原来是姬星河又踩上了他另外一只手。
周奇晟痛呼道:“皇上饶命,爹救命,救命啊。”
周夫人闻讯赶来,看见这情况,早已吓得要昏过去,她哭道:“老爷,快救救儿子,求皇上放了晟儿吧。”
三个人一起求周太傅,周太傅耳边聒噪无比。
姬星河不急不躁地道:“周太傅,你可要好好想好了,做了好决策也许可以救两个儿子,但是一旦昏头,那可是一个儿子都没有了。”
周太傅眉头紧锁,周奇晟的手指上被碾出血来,眼看两个手都不保,而刚刚他说的那些话也的确是个把柄。
周太傅下了决心道:“皇上,元白是老臣的儿子,老臣自然心疼,今日就派人前去协助他。”
“哦?”
“周家所有的田产都纪录在册,老臣会让忠仆都带给他的。”
姬星河这才略微满意,他对周奇晟道:“如果再有下一次,让朕发现你对容妃不敬,那废掉的可就不止你这双手了。”
周奇晟忍着剧痛不敢出声,姬星河这才大发慈悲地移开自己的靴子。
低头看一眼,他嫌弃道:“血都沾到朕的靴子上了,脏。”
周太傅在一旁听了,已经无心去计较,只道:“谢恩。”
周奇晟痛得有气无力,他道:“草民叩谢隆恩。”
姬星河若有似无地嗯了一声,周奇晟被抬了下去。
姬星河又加了一句:“对了,还有那飞鸟碟。”
“皇上……”周太傅试图争辩。
姬星河捂住头:“朕一想起刚刚听到的话就头疼。”
周太傅偃旗息鼓:“飞鸟碟就请皇上和娘娘笑纳。”
姬星河点头:“多谢太傅割爱。”
君臣“愉快”地达成了一致意见,容宛月就看着姬星河一会儿功夫白嫖了飞鸟碟,还乖乖让周太傅交出田册。
周奇晟已经被扶着下去,可云皎皎还在这里跪着,除了容宛月,似乎也无人注意到她。
容宛月想着今天这事是她发现的,如果单独留云皎皎在这里,反倒会让她处境更加艰难。
她突然想起之前姬星河是掳走女主,导致他们君臣矛盾加剧,那如果现在她请云皎皎进宫,是不是会缓和剧情。
容宛月见云皎皎跪了许久,似乎快要支撑不住,她对姬星河道:“皇上,她该怎么办?”
姬星河看向地上的云皎皎,他知道这个云皎皎似乎是周元白的心上人,既然周元白挂念她,他倒是可以代替周元白护住她。
他道:“不如让她进宫。”
容宛月吸了一口凉气:姬星河果然是这么想的。
“你怎么了,脸色似乎不太好?”姬星河关切地道。
容宛月摸了下自己的脸,她脸色难看吗?她自己不太清楚。
她道:“无事,只是没想到皇上会让她进宫。”
姬星河十分敏锐,他道:“你不喜欢?”
容宛月矢口否认:“没有,皇上提议好,臣妾也觉这个太傅府上的表小姐长得好,臣妾与她也有眼缘,如果她进宫,倒是可以解闷。”
姬星河看她一眼:原来她真的不太喜欢呆在宫里,嫌弃宫里闷。
既然她对这个云皎皎有好感,就让云皎皎偶尔陪她一下吧。
他道:“那好,就这么办吧。”
他也不管周太傅怎么想,直接说容妃喜欢云皎皎,要她入宫住几天。
周太傅虽然知道皇上是为了周元白,但他也没有反对,毕竟这下,皇上可是要将他与周家都跟皇上绑在了一起。
云皎皎知道自己要入宫,很是紧张,但是她无法拒绝,只跪在地上叩头谢恩。
容宛月见她泪水干了,衣摆下方沾染了泥土,起身的时候颤颤巍巍,像涉世未深的小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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