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依然嘴硬道:“皇叔,这马不好,它会踢人,如果你喜欢马的话,让我父王给你一匹好马,那马比它还要高壮,颜色也漂亮,还听话。”
姬星河听到这里,倒是来了兴趣:“哦,你府上有这样的马?”
“当然,有很多呢,我听母亲说,父王有一个马场,里面全都是……”
“虢儿,”姬灵雁急忙喝止他,“不得胡说。”
姬景澄想说他才没有胡说,可他见一向疼爱他的姑姑,眸色严厉,一时不敢再乱说。
姬星河瞥视姬灵雁,姬灵雁道:“皇上恕罪,刚刚虢儿看上了皇上的马,一时羡慕想要骑,岂料马儿不愿意,小孩子丢了面子,这才气不过打了马一下,现在又想找回自尊,才在皇上面前自夸。”
姬星河道:“是吗?难道不是长公主想要杀了这马,还威胁容妃,说她目无尊长吗?朕想知道,在这狩猎场上,她哪里来的尊长呢?”
没有尊长,这话明晃晃地打了姬灵雁的脸。
姬灵雁脸似火烧,她道:“皇上,本宫非是有意,只以为容妃骗本宫。”
“也就是说你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姬星河啧啧两声,“原来没有教养,心胸狭窄的人是你。”
脸上的珍珠面具仿佛被狠狠地摘下来,踩在脚下。
姬灵雁咬牙,这么久以来都是她给别人下马威,何时自己成了被下脸子,被为难的那个人。
她两股战战,额头微汗,更让她难堪得是来这边的人越来越多,而她处于视线交汇的中心,各种各样的目光快将她射成筛子。
而薛芙芙和姬景澄承受不住,双双跌落在地,痛呼不已。
姬灵雁急忙看过去,两人都快要哭了。
姬灵雁道:“皇上,他们两个都还小,不如改日再看他们的武术。”
姬星河看似好像真的在思考姬灵雁的提议,不过他微微一笑道:“好,来虢儿,芙芙,你们不是想骑马吗?今日皇叔就给你们两匹马,让你们好好骑。”
虢儿本想拒绝,可听姬星河这么说,他又答应下来。
姬星河特意安排了两匹小马,那马儿的性子虽然尚可,但是与其他马儿比起来,依旧是不驯服的。
等姬景澄两人骑上去,马儿立刻跑飞了出去,他差点掉下来,看得姬灵雁心快跳了出来。
远远的,她似乎听见了虢儿和芙芙的叫声,可姬星河却对众人道:“你们看,他玩得多开心。”
姬灵雁很着急,姬星河当作没看到,他对容宛月道:“容妃,你看我给你猎来了什么?”
容宛月刚刚看到了豹子,豹子凶猛迅捷,很难猎到,她不由地问道:“皇上,你是如何猎到它的?”
姬星河挺了挺胸膛:“就在深林里,这豹子跑得快,又聪明,如果不是我用了声东击西之法,怕是它就要逃跑了。”
他又拿起了自己的弓箭道:“幸好,我一直都在练习箭术,没有生疏,所以三箭都射中了它。等剥了它的皮,给你做一张毯子。”
容宛月看过去,姬星河的这三箭避开了腰腹,射中了豹子的眼睛和脖子,既射中了猎物,又能不伤它的皮毛,姬星河的箭术可谓高超了。
她不由地夸道:“皇上,你真厉害。”
姬星河被夸得神采焕发,他道:“你想学吗?我来教你。”
姬灵雁和在场诸人都快要没有仪态地倒下来,她们都一向养尊处优,没有这样受罪过。
而皇上跟娘娘还在一处你侬我侬,论起了家常,更没有让她们起身的意思。
已经有那聪明的知道皇上这是在惩罚长公主,怪就怪刚刚她们向着长公主说话,没有认清楚容妃娘娘才是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容妃娘娘现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说长公主,就是太皇太后都比上她。
长公主刚刚的目无尊长,现在想来就是笑话。
她们有些埋怨地瞥视姬灵雁,姬灵雁感觉到,只觉这些人目光短浅,她将这些人记在了心里,以后等她成了大事,她会好好教训这些人。
接近正午,阳光炽盛,这些个夫人脸上的脂粉顺着汗水斑驳,在脸上冲出一道一道的沟壑。
尤其是姬灵雁,她一贯喜欢涂脂粉,此时脸上已经成了幼儿涂鸦的墙面般无法直视。
她再难撑着,急急往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她这一退像是扭开了机括开关一般,其他夫人也倒下来,场上顿时一片呼痛之声。
容宛月看过去,大部分人都变成了如花,脸上红得像猴屁股。
她忍住笑,姬星河就没那么客气了。
他道:“看来诸位夫人与长公主的仪态不佳啊,之后朕会派嬷嬷到各家,重新让嬷嬷教你们礼仪礼法,还会有专门的人考核,如果不通过的话,那只好在街市上站着来观察其他人的仪态,什么时候学好了,再回去,诸位觉得如何?”
简直是个噩耗,在场的女眷全都沮丧不已。
容宛月吃惊,姬星河这个馊主意也太狠了。
她轻轻拽了下姬星河的衣角,姬星河垂眸,他轻声道:“容妃可是不忍了,我知你一向心软,可她们如此行径,的确是难登大雅之堂。”
他似是苦恼,其他人被说得脸色通红。
姬星河想了许久似乎终于想出一个好主意,他道:“这样好了,既然诸位来到这个场地,必定也是喜欢练箭术的,那你们正好一同来比赛,如果能够赢得前三,这礼仪礼法的考核便免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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