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
他自己现在不舒服,容宛月心情不好,他又为什么成全别人,让别人好过,尤其这个人还是周元白。
容宛月、周元白与云皎皎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姬星河的赐婚,谁知姬星河却道:“朕看你受伤,你表妹跟着你估计也受了惊吓,你们两个先下去让太医诊治一番。”
……
容宛月还等着,可姬星河没有再说一句话。
嗯?
她抬头看向姬星河:怎么回事,就完了,没了,怎么不赐婚了?
“皇上,”周元白坚持,“微臣与表妹情投意合,刚刚皇上说可以为我二人赐婚,请皇上成全。”
他难得在一件事上与姬星河对着干,可是依照容宛月对姬星河的了解,他决定的事,不喜欢别人跟他反着来。
周元白应该也知道,可他还是出声了。
果然姬星河道:“赐婚,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朕觉得现在不合适。”
至于怎么个不合适法,他又不说。
眼看周元白眉头越皱越深,容宛月想起来,君臣两个最后关系破裂,她忙道:“皇上……”
“皇上,微臣……”周元白还要再说,容宛月突然注意到姬星河的手指:“皇上,你的手指……你的玉戒怎么碎了?来人,叫御医来。”
她拉着姬星河的手,姬星河道:“没事,这只是一点小伤。”
“什么小伤,这里面还有碎片,快让我看看,不行,得尽快回去,将里面的碎片挑出来,不然会化脓的。”
她拉住姬星河的手要仔细看清楚,姬星河心里别扭,不想如她的意。
他躲闪,容宛月奇怪地抬头看他,他没忍住,抿着唇还是将手掌松开,容宛月顺利地捉住他的手指,发现上面果然布满了许多碎片和小伤口。
“皇上,怎么如此不小心。”
容宛月小心地握住姬星河的手,然后带着他往回走。
姬星河站在原地,并不愿意配合他。
容宛月却比往常要强硬一些:“别闹脾气,让太医看看。”
她用力拉起姬星河,姬星河凝视她片刻,最终放弃抵抗,随她离开。
二人刚走,周元白也被人扶起送去诊治。
一场争端悄无声息地就消弭了。
到了殿内,太医很快来了,为姬星河清理清洗伤口之后,必须要将里面的碎片颗粒冲洗挑出来。
容宛月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她心揪起来道:“小心点,你们一定要轻一点,但是也要保证里面的碎渣子能出来,不能留在里面。”
太医自是应下,容宛月就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的拇指皮肉翻卷,容宛月看得眉头紧蹙着。
姬星河只看着容宛月,见容宛月如此,他伸手为她拂去脸上的一缕发丝道:“你怕不怕,要不然还是背过身去,不要看了。”
容宛月道:“不怕,倒是你,痛不痛?这玉石是不是太不结实了,下次别戴这种了。”
姬星河道:“那戴什么样的?”
“嗯,黄金的,还是白银的?”
“你要送我吗?”姬星河问道。
容宛月倒是没想着,但是见姬星河兴致勃勃,她正好用此吸引他的注意力。
她道:“也可以,你喜欢什么样的?”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姬星河答道。
容宛月忍不住想笑,还真是没有要求呢。
不过,没有要求才难。
但她知道姬星河说的是真的,她就是送他一个草戒指,他也会高兴地收下。
见他眉心微蹙,显然是手上有些疼了。
她道:“好,我知道了,下次,下次一定给你送一个漂亮又结实的。”
姬星河笑了。
等到下午,朝廷突然传来消息,灵武本来有一伙强悍的土匪,许多官员去剿匪都没能成功,之前新派去的县令上任,想要拿这伙土匪开刀,没想到派出去的人被无情绞杀,而他自己也被人割了脑袋挂在县衙门口,七月的天如此燥热,那头颅不久就发出恶臭,长满蛆虫。
灵武县一时人人自危,竟然无人敢上任,就在前些时候,土匪下山,强占了灵武县,现在他们开始往边缘扩散,蚕食土地。
姬星河之前派人去查探,现在消息传出来,那匪首竟然是十年前死去的姬文瑞,他如今占山为王,膝下有子女。
这些年韬光养晦,现在开始反击朝廷,想要重新夺取皇位。
就在探子回来的前夕,姬文瑞已经完全占据了灵武,自立为王,并指责当今天子不仁,推行清田策,收上去的土地根本未能顺利分给百姓,反而重新被占领,清田策宛如废纸。
而他们正是要救黎民百姓与水火之中,他们宣扬如此理论,真的有一些百姓听了他们的话,投入他们的阵营之中。
跃龙山庄的官员听到此消息均大吃一惊,姬文瑞十年前就曾经想要杀进京城,那时是先帝派人过去将他剿灭,想不到如今他不仅没死,反倒想要再次重来。
他们纷纷想姬星河上书,需要尽快将人剿除,不然怕是会后患无穷。
容宛月听到这件事之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剧情终于慢慢地推进到这里来了。
不过,她知道这个姬文瑞是假的,只是跟真正的先太子有一模一样的脸,他背后是江南士族,他本人有野心,而更有野心的是姬文瑞曾经娶过的太子妃的母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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