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回去的路上,有人悄悄地议论,容妃娘娘已经得了盛宠,又长了一副菩萨面,为何会如此心狠手辣?
另有一人道:“你难道忘记之前在跃龙山庄的事,听说容妃娘看上了周大人,云皎皎是周大人的表妹,容妃娘娘定是迁怒于她。”
几人恍然大悟,身后传来姜云心的声音:“诸位慎言,容妃妹妹只是一时糊涂,如果让皇上知道你们胡言乱语,恐会祸及家人。”
诸人忙闭上嘴,感激姜云心的提醒,而后加快脚步离开皇宫。
她们并没有看到,姜云心目送她们离开,嘴角终是没忍住微微上扬,晦暗许久的心情总算放晴。
皇上刚刚生气了,旁人都惧,可她却很高兴,皇上如果能下令处死容宛月更好。
只是可惜,可惜容宛月没有喝下这有毒的药膳。
不会有人知道,是她将药膳里的木鳖子换成马钱子,它们两者相似,她又做的隐秘,这次容宛月一定失宠。
她原本想一石二鸟,现在云皎皎中毒,凶多吉少,如果周元白知道了,恐怕也会闹起来。到时候,即使皇上想要护着容宛月,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云皎皎死了更好,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容宛月被处死。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让那两个小太监出宫,离开京城。
她当然可以现在杀了他们,但是此时死了,会引人注意。
只要他们两个出宫,那等待他们的就是两把匕首,这世上只有死人才会永远地保密。
“他们两个现在何处?”姜云心道。
“已经藏了起来,入夜就可以离开。”宫女道。
姜云心点点头,今晚可以睡一个好觉,明天她要去羲和宫,皇上肯定烦躁,她要做一朵解语花,让皇上看到自己的好。
姬星河正在羲和宫,面前的奏折已经看了一刻钟还没有做批注。
他一动不动,脑海里仍旧在想着今天的事。
他原本以为容宛月只是打算让云皎皎喝木鳖子药膳,让她慢慢地身体越来越弱。
他之前让人在宫外故意撞了云皎皎,趁机为她把脉,她身体本虚,最近却阳火旺,如果长期喝木鳖子,只会火上浇油,她会慢慢倒下。
可他没想到,容宛月迫不及待地想要云皎皎的命。
他早就让人盯着临雪宫,种种迹象表明今日之事与姜云心脱不了关系。
为何这么巧,云皎皎刚刚中毒昏倒在御花园,众多女眷也恰好赶到,目睹了这一幕?
郭镇已经查出来,今日的药膳熬煮的公公中间肚子疼,去了恭房,就是这个时候,药膳被人动了手脚。
这里面的木鳖子被换成了马钱子,临雪宫的目标不仅仅是云皎皎,还有容宛月。
只是容宛月纸包里的马钱子粉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思来想去,渐渐理出头绪,但是不管怎么说,容宛月的确是想要害云皎皎的。
王喜过来问姬星河要不要用膳,姬星河扫他一眼,他只觉脊骨发凉,硬着头皮道:“皇上,晚膳要凉了……”
“不吃。”姬星河硬邦邦道。
王喜知道皇上心情不好,他也不敢劝,随手冲宫人摆摆,示意不要摆膳。
“慢着。”姬星河道。
王喜急忙道:“皇上有何吩咐?”
“容妃她现在如何,可吃了晚膳?”
王喜一早就派人去打听,他知道皇上肯定要问容妃娘娘。
他道:“皇上,容妃娘娘也还没吃,她在廷尉监一直坐着,一句话也没说,还,还……”
“还怎么样?”
“宫人还听见娘娘的哭声。”
哭声?她哭了。
姬星河本来还绷着脸,一听容宛月哭了,忍不住了。
他站起来怒视王喜:“你们怎么可以让她哭?”
这,也不是奴才们让娘娘哭的。
王喜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道:“是,都是奴才们的错,奴才们该死,惹娘娘生气了,娘娘心情不好,现在都没有吃一口东西。”
姬星河心烦意乱,他道:“行了,滚远点。”
王喜答应着要走,姬星河道:“回来,备步辇,去廷尉监。”
王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道:“是,是,奴才这就去。”
他急匆匆出去,他就知道,皇上根本见不得娘娘吃苦,一点点也不行。
容宛月此时在廷尉监,正在跟系统吵架。
【你不会早告诉我,这药膳有问题吗?】
【宿主,这是主剧情,系统也不能更改。】
【可你没发现药膳被人动了手脚吗?我哪里下过什么剧毒?】
【……】
系统生气开始装死。
容宛月又不能将它拉出来暴揍一顿,她现在反应过来,这一定是有人陷害她。
一定是。
宫人又拿来膳食给容宛月,容宛月刚刚生气,拒绝没有吃。
此时跟系统这么一顿辩驳,她也饿了。
她让宫人将饭食拿过来,自己要吃两口。
她现在倒是不怕姬星河会为难她,本来她以为自己来这廷尉监,会被关进又脏又乱又臭,只有老鼠和破草席的牢狱。
谁知她进来之后发现郭镇单独给她关在一间干净整洁的牢房,这里可没什么老鼠、跳蚤,相反里面防着一张新床,床上是绿色的云锦被,一旁的书案上有各种小点心,还有书籍和棋盘供人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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