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姬星河抽出自己的手指,“你卡不卡,关朕什么事?”
这话连王喜都听出来有多违心了。
如果真的不关你的事,那刚刚急得要杀掉狱卒,让整个廷尉监陪葬的人是谁。
王喜与郭镇对视一眼,均想擦擦额上不存在的冷汗。
“是是是,不关皇上的事,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容宛月道。
姬星河可没那么好糊弄,刚刚自己还以为她真的知道错了,在廷尉监难过得吃不下饭,谁知道,她面前的膳食都快吃完了。
这会儿他回过神来,意味深长地扫她一眼,然后坐在了凳子上。
他道:“哦,你知道错了,那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给云皎皎下毒?”
刚刚那么一打岔,差点忘记这个。
容宛月解释道:“我没有下毒,这定是有人诬陷我,凶手另有其人。”
“从你袖笼中掉出的纸包又是怎么回事?”
“那药粉是我装的,可是里面应该是木鳖子粉。”
“木鳖子是何物?你这东西从何而来?”
容宛月道:“我在街上随便买的,听说可以泡水喝,我听那小贩说的功效多,便买了一些。现在还有一些在邀月宫中,皇上如果不信的话,可以让红袖拿过来,就能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她说完突然又想起来另一个可能:“当然也不排除,有人会给我换了,连这纸包里的东西都能换掉,那包木鳖子如果被换也是有可能的。”
姬星河闻言果真让人去了,等侍卫将一包东西拿过来,姬星河道:“你说的就是这个吗?”
容宛月解开纸包,看一看:“是,这就是木鳖子……哎?”
不太对劲。
姬星河道:“怎么了?”
“我之前那包木鳖子,颜色似乎没有这么鲜亮,也没有这个圆。”容宛月道。
姬星河问:“你确定吗?”
容宛月再次翻检看看,她肯定道:“是,这不是我的那包木鳖子。”
她斩钉截铁,姬星河看向她的目光终于含了丝赞许。
他道:“你看的没错,这的确不是木鳖子,这就是马钱子。”
“这就是马钱子?”容宛月看着眼前的圆片,“这么说真的有人换了我的木鳖子?”
“的确是有人换了,不过你还是没有说,你为什么要给云皎皎吃木鳖子粉。”
容宛月心虚,她以为自己可以蒙混过关,姬星河不再提,谁知道,无论怎样,他依旧忘不了自己下毒。
她豁出去道:“皇上,其实我只是想要给她一点儿教训,她在我面前为周元白报过不平,觉得皇上如此对周元白不公平,我才想要给他一个警告。她说如果没有周元白,皇上就失去了一员猛将,皇上此举是飞年尽良弓藏,未免让人心寒。”
她说完,也不见姬星河有何触动,只道:“是吗?”
容宛月拿不准他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她道:“是。”
此时其他人已经下去了,监牢内只有他们二人。
“让她吃木鳖子粉就是你的惩罚方式吗?”姬星河摇摇头,“何必如此麻烦,倒不如学学背后下毒之人,直接用马钱子,毒死她又能如何?”
下毒之人?
容宛月突然反应过来道:“皇上,你相信不是我在药膳中下什么马钱子粉害云皎皎了?”
姬星河道:“当然,我了解你,知道你不会这么做。”
哎呀,早说嘛,害她担心了这么久。
容宛月呼出一口气,她道:“皇上,你既然知道不是我,在御花园的时候还下令将我关起来,知不知道,我真的以为你相信我是凶手了。”
姬星河淡淡一笑:“如果我不这么做,又怎么让她放心,露出马脚?”
“你已经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我了?”
“你如果倒下,谁能成为最大的受益者,这件事就与谁脱不了关系。”
那姬星河与她想的不就是同一个人?
她望向姬星河,姬星河点点头。
是她。
姜云心。
其实,她早就发现姜云心并不是外界传闻的人淡如菊,上次的端午宴,虽然姜云心的嫌疑被洗脱,可跃龙山庄的突然出现就相当奇怪,她与姬星河两情相悦,所以就更知道女子看向喜欢之人的眼神到底是怎样的。
她很确定,姜云心喜欢姬星河,有几次,姜云心看向姬星河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占有欲。
如此看来,今天她在御花园中处处维护自己,就更加疑点重重。
她问姬星河道:“皇上是如何发现的?”
姬星河抬眸:“没有什么人会真正的淡然,除非她想要这个名声博取大的东西。”
姜云心想当皇后,虽然她面对自己的时候伪装地不错,可他早就看出她隐藏在眼底的野心。
他自是不会让她得逞,他今日没有当众揭穿她,就在等着她露出马脚,釜底抽薪,将她这个贵妃的真面目暴露在世人面前。
皇后,他的皇后只能是他的阿宛。
容宛月若有所思,姬星河看着她道:“你这次是被她利用了,她很善于揣摩人心,她洞悉了你想害云皎皎的想法,所以才会想要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容宛月想要再解释,她真的没有想害死云皎皎。
姬星河食指竖在唇上:“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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