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赶紧道:“皇上,贵妃已经赶去廷尉监了。”
“朕知道了,”姬星河起身,他嫌恶地盯着自己的肩膀,只觉得似乎沾染上了姜云心身上的脂粉气味,他道,“不急,朕要先去洗漱一番,重新换一套衣衫。”
王喜忙着人准备热水为姬星河沐浴更衣。
廷尉监内,容宛月正准备睡下,门锁突然开了。
她起身,看到姜云心走了进来。
她奇怪地道:“贵妃娘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姜云心没有回答她的话,她在这间牢房中走了几步,扫视一圈道:“想不到妹妹在这里过得还不错。”
她这个语气和态度……
容宛月皱眉道:“只不过是整洁一些罢了,跟临雪宫比起来,应该不算什么吧。”
姜云心淡笑一声,容宛月更奇怪了。
她道:“贵妃娘娘是来参观监牢的吗?”
姜云心摇摇头:“来之前我还以为妹妹在这里受苦,现在看妹妹过得不错,我也能安心一些,可能妹妹走的时候也就没有那么多遗憾。”
走,往哪里走?
容宛月道:“贵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妹妹难道还不知道?”
容宛月紧皱眉头:“我应该知道什么?”
“云皎皎已经死了。”
“什么?”容宛月吃惊,“她死了,什么时候,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就在刚刚,”她叹息一声,“好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没了,妹妹,你好狠的心,怎么就舍得下这样的毒手?”
“不是我下毒,是有人陷害我。”容宛月道。
“妹妹,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嘴硬了,皇上已经下令要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你也该感恩。换成一般人会将你凌迟,皇上对你还是留有情面的。”
她说完,身后便出来三个宫人,每个宫人拖着漆盘,上面分别摆放着匕首、鸩毒和白绫。
容宛月凝眉道:“你想杀了我?”
“不是本宫要处死你,是皇上。”
“不可能,”容宛月断然否认,“皇上是不可能这么对我的。”
姜云心轻轻地摇摇头:“早知道妹妹会不信,你看……”
她将腰牌拿出来,容宛月一见这腰牌脸色剧变,她上前一把夺过去。
姜云心任由她夺走腰牌,反正木已成舟,也正好让她知道,皇上已经对她死心。
容宛月左右看,认出这的确是姬星河的腰牌。
她仍旧不信道:“不可能,不可能,皇上不会这么对我,不会。”
她往外跑,侍卫抓住她,不让她离开。
她被推到地上,泪水涟涟,口中喃喃道:“不可能的,皇上那么喜欢我,怎么会舍得我死?”
姜云心道:“妹妹,你做出如此丑事,皇上对你已经死心,你还是乖乖上路吧。”
她使了眼色,宫人将那三样东西给容宛月挑选。
容宛月猛然打落了所有的东西,侍卫眼疾手快,擒住了容宛月。
容宛月道:“放开我,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姜云心道:“妹妹,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你觉得到现在,皇上还会想见你吗?”
她执壶为容宛月再倒一杯毒酒:“妹妹,喝了这鸩毒吧。”
容宛月摇头,可两个宫人直接将毒酒灌了进去。
毒酒入喉,容宛月捂着胸口指着姜云心道:“你害我,你害我,我明白了,下毒的人是你,是你杀了云皎皎,然后嫁祸给我。”
姜云心挥手,其他人都下去了。
她慢慢走近容宛月,容宛月脸色惨白,额头暴汗,嘴角溢出鲜血来。
姜云心知道,容宛马上就要死了,这鸩酒无药可解,皇上即使后悔,也无力回天了。
直到此时,她才终于能够松口气,她知道自己布下的这个局,成功了。
她蹲下来与容宛月平视道:“妹妹,其实你很聪明,只不过你太优柔寡断,又有那该死的好心肠。”
容宛月喘息连连:“我说对了是不是,就是你下的毒?”
姜云心微微一笑:“现在你要死了,知道这些也无妨,那毒的确是我让人下的。”
“是我让人用马钱子换掉了木鳖子。其实,这也怪你,既然想要除掉云皎皎,为什么不再狠一点,偏偏还让我发现了。你真的是水性杨花,皇上那么喜欢你,他的眼里只有你,为什么你还要喜欢其他人。”
“以前你看周元白的眼神就不对,跃龙山庄的时候,你打听周元白的事,是我透露给长公主的,可是明明你都上钩了,死的却是长公主,皇上可真是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啊。”
她微微一叹,眼里闪过恶毒的光。
“可是,皇上也是男子,既然是男子就不可能会容忍这样的事情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说到这里,我还要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对周元白念念不忘,如果不是你再次出手,露出马脚,我又怎么能够这么轻松除掉你呢?”
“你,这些都是你做的,为什么?”容宛月眼睛瞪大,“你喜欢姬星河?”
姜云心脸色沉下来:“姬星河,你敢直呼皇上的名字?以前你们单独相处的时候,是不是你也这么叫他,他是允许的吗?那你就更该死了。”
她居高临下看着容宛月:“是,我喜欢皇上,从我见他第一面的时候就喜欢。我知道他不喜欢后宫,只醉心朝政,我也默默地不打扰他,我希望自己这样能够得到他的喜欢。即使他偶尔来临雪宫里坐一坐也好,他虽然对谁都冷淡,但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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