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他们根本不把自己当成人看。
她累了,不想再趟这样的浑水。
她现在只想离开,如果毒药解不开,她就安安静静地走,这样也不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虽然她也想看着容宛月成为皇后,不过,也许曹东会再利用自己,她不想自己成为那个意外,所以拒绝了容宛月。
给出的理由则是,她想要四处走走,她会给容宛月来信,让容宛月不要挂念她。
容宛月急忙问,那曹东呢。
罗莹只道,曹东自然还是在的这里做生意,他们两人也只是朋友。
容宛月纳闷,不过她想着也许自己真的误会了。
她再三询问,罗莹能不能封后大典之后再走。
罗莹只摇摇头,容宛月只好给她准备了许多东西,银子也给了很多。
等罗莹走了之后,她有点难过,不过转念一想,罗莹能转变思想,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这样的分别,她已经不好受,等自己要离开姬星河的时候,她又该是怎样的心情。
她想要去找姬星河,姬星河忙碌到不见人影。
容宛月抱着流程册子,再次睡着了。
姬星河已经吃了一副药,好受了些。
他去往邀月宫,到的时候,发现容宛月已经睡着了。
他看了容宛月良久,然后将她的书合拢起来,给她放好。
旁边还有一些摊开的书,被她压到,她脸上已经被硌出了红红的印子。
姬星河看得心疼,他轻轻地托起她的头,塞下一个软枕,等她睡得舒服一些,他整理一下书。
他将翻折的书页抚平,摆好,拿起的时候,一封信笺突然从书中掉落出来。
姬星河好奇地捡起来,这书页看起来想是书信。
她在给谁写信?
她还未曾给自己写过。
他心中翻涌出醋意,他拿着书信,想要放下又控住不住自己,他看一眼熟睡的容宛月,她一直未醒。
他终于下定决心,将信重新拿了起来。
他翻开书信,里面的字奇奇怪怪,缺胳膊断腿。
他连蒙带猜,大致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他愣住了,视线直直地盯着信笺。
他不死心地再次一个个地读上面的字,没错,他没有读错。
她的的确确写的是,她要离开,而且马上就要离开了。
他陷入了茫然:为什么,她为什么还要离开?为什么还有走,他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给了她,她为什么还要离开自己?
那最后的落款,容宛月三个字,十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呢?
他一时想不起来,他现在的心情完全被愤怒和即将被抛弃的难过所填满,笼罩全身的不敢置信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腹部又开始痛起来,他抓住桌子。
腹中仿佛有无数虫子在咬,他甚至想打滚,这样才能抵消他腹中的痛楚。
可身体的痛尚可以忍受,最痛的是他的心。
他这颗犹如被放进沸腾的油锅中,反复煎熬的心。
容宛月迷迷糊糊地醒来,察觉到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她抬头,看到姬星河就站在自己面前,不知道这么看着自己多久了。
她打了个呵欠道:“皇上,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今天我去羲和宫没有看到你。”
“今日去处理一些事,我也刚过来一会儿。”姬星河回答道,他声音又些沙哑。
容宛月道:“这么辛苦,不要忘了休息,还得多喝点水。”
她起身想为姬星河倒水,发现自己桌面上很干净。
她问道:“这,是皇上做的?”
姬星河点点头:“你睡着了,怕你不舒服,顺手收拾了一下。”
容宛月捂着头,不好意思地说:“这些事我自己做就可以了,下次直接叫醒我。”
她要去倒水,姬星河却一下子拉住了她。
她皱眉不解地望过去,姬星河道:“晚上随我去个地方吧,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礼物?”
“对,我准备很久的礼物。”
容宛月一下子想起之前自己偷看到的凤袍图纸,姬星河画得太漂亮,她看了之后一直期待什么时候能做好,穿上身又会是怎样的惊艳众人。
不过她也派人去尚衣局打听过,这凤袍并没有做好,姬星河今天就让自己去看什么礼物,难不成其实早就做好,他只是派人瞒着自己,想提前给自己一个惊喜。
按照姬星河的性格,倒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她高兴道:“好。”
“那,说好了,”姬星河面色不变,目光沉沉,“你一定会喜欢的。”
晚上,用过晚膳,容宛月一直在等着姬星河过来。
姬星河准时来了,她一跃而起道:“走吧。”
她牵起姬星河的手,两人一同往前,容宛月以为衣服是在羲和宫,她朝羲和宫的方向走去。
姬星河却冲她摇摇头:“不是去羲和宫。”
那就是尚衣局了?
姬星河再次道:“也不是尚衣局?”
那是什么地方?
容宛月疑惑。
姬星河领着她换了一个方向道:“这里。”
容宛月半信半疑地跟着他往前走,越往前,周围越静,人也越来越稀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