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点儿小事就杖毙了?
容宛月眉头紧皱,红袖又道:“娘娘,要不要让国丈大人劝诫一下皇上?”
容宛月道:“不用,这事最好不要让朝臣知道,恐怕对皇上不利。”
红袖点头,见容宛月这个时候还在为皇上考虑,她只能默默地为娘娘梳漂亮的发髻。
入夜之后,她们又得下去,这如霜居只留姬星河与容宛月两个人。
绿蜡看向身后,这里虽然灯火通明,可是仍旧冷冷清清的。
她往红袖身边紧靠道:“红袖姐姐,娘娘她太可怜了。”
红袖抿唇,她也知道,为了娘娘,她可以做出任何事,可是娘娘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在这里受苦,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回到邀月宫,这事还是悄悄地传开了。
皇上囚禁容妃娘娘,容妃娘娘被锁在笼子里不能出来。
虽然娘娘马上要成为皇后,可恐怕以后都要过这样的日子。
大家都十分同情容妃娘娘,想到前些日子皇上的残暴,顿时觉得娘娘更加可怜了。
有人偷偷去问肖玉书,他什么都没说,只研磨药物,可这样更加让众人确定容妃的境遇。
而此时被称为暴君的姬星河和容宛月正躺在床上,她手上的链子早解开,此时她坐在床上,姬星河正在给她佩戴凤冠。
那凤冠上宛如莲花座,上面镶满了宝石,前面是一支飞天凤凰,凤凰的尾羽华丽耀眼,璀璨的红色宝石流光溢彩,凤凰口中含住,珠子下坠着金色的链子,链子上盘绕着金丝编织的祥云图案,底下缀着珍珠,散发出莹润的光泽。
他小心翼翼地给容宛月戴上,容宛月低头任他戴上,她问道:“好看吗?”
姬星河目不转睛地看着容宛月,虽然他已经想象过无数次容宛月戴上凤冠的模样,可当真看到,他依旧被惊艳。
他愣怔了好一会儿道:“好,好看。”
容宛月也觉得不错,她将凤冠拿下,凤袍也已经拿了过来。
这件凤袍姬星河已经修改了许多次,可以算是十全十美了。
她回头一瞧,姬星河眉头紧锁注视着凤袍,他道:“肩膀这里,似乎还可以再加些金线。”
容宛月看着上面的芙蓉花道:“这样很好了。”
姬星河摇头:“不,这是你明日要穿的,不能马虎。”
他竟然下床让人拿了针线要亲自去绣,容宛月惊讶,她道:“皇上,你还会女红吗?”
姬星河仔细端详一阵,现在胸有成竹,他道:“最近刚学会的。”
最近刚学的?
姬星河说完,在她胸前诃子上的莲花上扫了一眼。
容宛月吃惊,她低头摸了一下胸口,这莲花该不会是他绣的吧?
她再仔细瞧瞧,之前她只是觉得这莲花不太像是宫人的手笔,因为略微有一些粗糙。
可这莲花如果不是宫人,是姬星河的成果呢?
那就合情合理了。
她忍不住问道:“皇上,这是你绣的?”
姬星河道:“是,这个绣的不好,下次再给你做个更好的。”
他说完拿了针线小心翼翼地将凤袍上的原来的丝线轻轻地挑去,眼下见他穿针引线十分熟悉,她真的信了。
可是这也太晚了。
她看看外面的天,外面隐隐约约能听见雷声,似乎是想要下雨。
她道:“皇上,要不然还是交给别人来绣,你快点休息吧。”
姬星河摇头:“你先睡,明天是你的封后大典,我得为你做好凤袍,你放心,你一定会是最美的皇后。”
她无论如何劝,姬星河都不上床。
她没有办法道:“不如我来陪你。”
姬星河道:“不用,我可不想明天看到你眼底有淤青。”
哦,嘲笑她黑眼圈呗。
容宛月嗔怪地瞥他一眼,躺在了床上。
姬星河冲她微微一笑,低头认真地在凤袍上绣着花样。
容宛月心中感叹,姬星河正常的时候真的是对她极好极好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好感度停滞不前了呢?
她迷迷糊糊地想,她吃了药,很快眼睛就睁不开了。
最后的画面是他灯下认真缝补衣衫的脸,温馨又暖心。
容宛月醒来的时候发现姬星河红着一双眼就趴在她的床头,他精神抖擞,一看到容宛月醒来,立刻道:“你醒了,快看,我已经做好了凤袍。”
他指着自己做的凤袍,那凤袍被端端正正地挂在黄花梨木的衣架上,容宛月第一眼注意到他昨日修改的部分。
肩膀处加了金丝,居然绣成了两条五爪金龙,两条金龙目光炯炯,相互对望。
花纹下还有金流苏,流苏是朱红色的,下面缀了珍珠,大气又喜庆。
“怎么样,你喜欢吗?”姬星河兴奋地问道。
容宛月点头:“好看,只不过,这金龙……”
她似乎记得之前背诵封后大典的流程时,上面有说凤袍上只有凤,或者可以缝制龙凤呈祥,但是不能有单独的龙出现。
毕竟皇上是真龙天子,真龙绝不可能为凤凰做陪衬。
可眼下这凤袍上的金龙分明在拱卫凤凰,她下床摸着上面闪着五彩光的凤袍,她问道:“大臣们知道不会有意见吗?”
“不用管他们,”姬星河道,“我想这么做,你穿的凤袍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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