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有理,曹东无法反驳,就看着她喝酒。
旁边老板娘好奇地问道:“客官是打哪里来?你们是头一次进我们的客栈吧?”
容宛月道:“我们从北边来,到这里做生意的。”
“哦,做什么生意?”
容宛月还想再说,曹东面无表情道:“做的是瓷器生意,好了,妹妹,你该上去休息了。”
容宛月撇撇嘴,旁人一听这是兄妹,心思又活泛起来。
可曹东已经站起来,大有容宛月如果再不上去,他就不客气。
没办法,容宛月只好道:“兄长管得严,各位告辞了。”
众人只能遗憾地看着容宛月在曹东的跟随下上楼,但她人虽然走了,大家却一直都在议论她。
老板娘却是若有所思,因为刚刚她看到上楼的女子对她做出“救命”的口型。
她暗忖:这会不会根本不是什么兄妹,这男人该不会拐子吧?
容宛月睡了一觉,与此同时,姬星河终于在山道上发现容宛月留下的字迹。
半山腰的一堆燃尽的干柴,凉亭的柱子上,在最隐秘的地方,姬星河发现了四个字。
一看到那缺胳膊少腿的字,他瞬间激动起来。
他追的方向是对的,容宛月的确从这里经过了。
他又看到下面两个字,息县。
他望着息县的方向,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用了半天的时间赶到息县,他让当地的县令派出所有人去寻找容宛月,查询所有可疑的人。
他自己也没有闲着,四处搜寻可疑的地方,找容宛月可以会被藏起来的处所。
可这小小的息县被他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看到容宛月的影子。
亲卫见皇上失望的模样,都不觉低头,只觉自己没有办好差事。
姬星河在此待了半晌,接到另外一队人马的传信,原来他们在之前的路上继续前行,发现了一些破碎的布条。
他再不迟疑,翻身上马,风尘仆仆地赶到了废弃的马车前。
他进入马车察看,这里面似乎还残留着容宛月身上的淡淡的香味,而就在马车棚子顶上,仍旧留有小字。
这是容宛月坐过的马车,这马车车轮上遍布泥巴,车辕坏了,所以他们才弃车。
再往前走,他们看到一群人正在慢慢的清理山石。
亲卫走上去问,才知道前两天,山体滑坡阻了路,现在他们正在慢慢清理。
两天前,姬星河沉思,也就是容宛月他们很有可能还在附近,没能进去灵武。
这太好了。
他知道这里无法过去,他们已经跑了这么久,很有可能会经受不住,不可能一直在山里待着。
但他也不能冒险,他道:“一部分人搜山,另外的人随我下山去镇上寻找娘娘。”
“是。”
他有种感觉,他离阿宛很近,这次他一定可以找到她。
容宛月在这里等了两天,曹东一直让人去打探消息,得出的结论就是仍旧过不去。
那大桥在修,山路那边因为山石太多,想要快速同行也十分困难。
容宛月心里更加高兴,因为不能同行,这里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意味着她逃跑的机会增加。
相比之下,曹东就十分地急躁。
马上就要到灵武,只差最后一步,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差错。
容宛月见他急得走来走去,容宛月对着一盆橘子吃,她眼睛都快被晃晕了。
她道:“我说,你能不能先坐下来,吃个橘子缓缓?”
曹东紧皱眉头看容宛月一眼,容宛月手上的橘子收回来,自己剥了皮吃进嘴里。
好心没好报,不吃拉倒。
她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想要出门。
曹东道:“干什么去?”
容宛月奇怪地道:“我去下面透透气。”
“你是不是想趁机逃跑?”
“你们这多人呢,我跑得了吗?怎么好端端的又开始发神经?”
曹东静默不语,容宛月道:“这山路、大桥都不通,又不是我的错,有本事,你就现在带我过去。”
她说完就拉开了门,曹东没有说话。
他心里不安,总觉得再待下去会出事的。
他让人看着容宛月,自己亲自去看看前方的大桥,可那大桥仍旧没有修好。
他这些天频频过来,那些人都熟悉他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如果真的想要过去,有一条小路。
曹东如遇救星,急忙想问,那人告诉他,小路就在山中,哪里有一条木桥,但是年久失修,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
旁人让他不要乱出主意,河水这么急,如果掉下去不是那么好玩的。
曹东若有所思,回去的路上,他看到橘洲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他顿时警惕心起,想要提早走。
容宛月尚且不知曹东这边发生的事,她到楼下,看到客栈门外多了许多卖橘子的人,这里的橘子特别便宜,昨日她几文钱就得了一篮子。
她还去看了看那泡在水里的橘子,底下的土很奇怪黑紫黑紫的,旁人都说这土不好。
听人说,都是因为今年雨水太多,这里的橘子树好不容易成熟了,可是都泡了水,如果再不采摘卖掉,他们就要血本无归。
容宛月昨日买到的还是他们冒雨采摘的,山上路滑很危险,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他们连饭都吃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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