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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宛月很同情他们,他们的橘子仍旧很甜,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采摘和售卖的问题。
    而且听他们说,如果再泡下去,明天这树就长不好,说不定还得砍掉,因为土壤没有养分了。
    可惜容宛月现在身上没钱,也没法帮助他们更多。
    今日这橘子更加的便宜了,他们看到容宛月都一窝蜂地涌了过来,极力地想她推销自己家的橘子。
    因为这几日容宛月都会买,而且她人慈眉善目,说话亲切,他们之前还以为容宛月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救他们的。
    所以现在看到容宛月,他们想要菩萨能够出手。
    要不是姬文瑞的人护着她,她都要被挤成饼了。
    她只好道自己身上没有银子了,今日无法买他们的橘子。
    他们十分失望,但很快将目标瞄准了其他人。
    容宛月得以站稳,她看到门口还有一个小孩子在卖东西,不过她手里的不是橘子,而是……两个碗?
    容宛月好奇地走过去问她在卖什么,小女孩怯生生地将碗捧给她看,果真是卖碗。
    她说这是家里吃饭的碗,可是他们饭都吃不上了,只能把碗卖了。
    容宛月心里酸酸的,她悄悄给了女孩几枚铜钱。
    女孩很惊讶,她接了钱把碗给容宛月,容宛月不要她的碗,可她很执拗,将碗塞给容宛月道:“爹爹说过,以物易物,不要占人便宜。”
    容宛月道:“你爹爹教你的?你叫生命名字?”
    小女孩攥紧手中的铜钱道:“十六,娘说,爹怕我活不过十六岁,特意给我起的这个名字压一压,这碗也是我爹爹做的。”
    小女孩说完就跑了,看样子是急着去买东西吃。
    容宛月低头瞧着两个碗,本以为是平平无奇的碗,可这碗摸上去手感不错,而且白色的碗釉色瓷白如玉,在光下还有霓虹的七彩光。
    这倒是奇了,她还没见过这样的碗。
    她又瞧两眼,摸到碗下面刻着两个小字:十六。
    她将碗放在桌子上,老板娘看到碗惊讶了一声,容宛月问询之后才知道,这碗在他们当地还挺有名,平常不多见,她也只见县太爷的寿宴上见过一次,县太爷当成宝一样。
    这东西只有灵武才出,据说灵武有一位大师,他出的五彩瓷器每年都会售罄,他们平民很少能买到。
    而且普通是匠人也根本做不出来。
    容宛月十分奇怪,这小姑娘说这碗是她爹爹做的,如果按照老板娘的说法,那她爹爹也该是不错的匠人,又怎么会沦落到卖碗为生呢?
    最重要地是,她拿了小姑娘两个价值不菲的碗,可只给了她几文钱而已。
    她再朝门口看去,已经不见小姑娘的影子。
    她问老板娘,老板娘只说这小姑娘偶尔会来这里。
    她只能寄希望她再来,谁知道她刚准备上楼,曹东急匆匆地回来道:“走。”
    容宛月惊讶道:“大桥修好了?”
    曹东道:“别问了,快些收拾东西走了。”
    曹东再一次打乱容宛月计划,她本来还想再这里等几天,等姬星河赶上来。
    可曹东已经对她生疑,她也不敢继续拖延。
    只好匆匆拿了些东西,就准备走。
    临了,她将两个碗寄放在老板娘这里,她道:“如果看到十六,就帮我将这碗还给她。”
    老板娘应下了。
    容宛月趁着曹东没看见,再次朝老板娘说救命。
    可老板娘恰好招呼其他人,没有看到容宛月的提示。
    容宛月心急如焚,可也无计可施。
    她待的时间长了,曹东上前拉住她的衣衫道:“妹妹,该走了。”
    容宛月咬牙:“知道了,这就来了。”
    老板娘再三保证道:“你放心,我们开店做生意,最是守信,一定会将这碗给十六小姑娘的。”
    容宛月点点头,曹东等不及,拉着容宛月出门。
    老板娘见容宛月不情愿的模样,若有所思,而后低头继续敲算盘。
    容宛月骑上马,自己被前后夹击,只好继续往前行。
    可她很快发现这里不是通往大桥的方向,她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曹东道:“大桥的没修好,山里有一条小路,我们从那里走。”
    原来还没修好,可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该不会他听到什么风声?
    姬星河赶上来了?
    她扭头朝后看,可身后只有一些路上行走的人,并没有她熟悉的身影。
    曹东注意到她的视线,冷哼一声,他们马上就要到灵武了,姬星河他们怎么可能会追上。
    在他们走后不久,天空又下起了雨。
    一行骑着高头大马的人伴随着震天动地的马蹄声,勒紧了马缰在客栈门前停下,马儿长长地嘶鸣,惹得客栈中的人不由地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只见多人下马,为首一人身着棕色的蓑衣和帽子,他一身的雨水,风尘仆仆。
    有人上前为他脱掉了身上的蓑衣,摘掉头上的檐帽,他穿了玄色着暗金色花纹的箭袖,下着同色绣祥云纹的裤子,足蹬鹿皮靴,上面有着碎金般的缎绒,闪着低调内敛的光芒。
    他宽肩窄腰,长身玉立,只看背影就可知不是俗人。
    等他转过身,露出一张如谪仙般的面容来,这本简陋的客栈瞬间宛如天上宫阙,他仿佛就是九天上的仙君,在场诸人全部如被摄取了魂魄,竟然痴痴地望向他,半晌不敢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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