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道:“那也得有一把称手的利器。”
“正巧咱们去寺院祈福,你虔心祈求佛祖给你指点迷津,让你得偿所愿。”龚青岚百无聊赖,马车晃得睡意涌上了心头,打着呵欠,靠在引枕上假寐。
得偿所愿么?
慕思雨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目光怔怔的凝视着沉睡的龚青岚,手指摸着棋子,独自对弈。
到了寺院,龚青岚悠悠转醒,有片刻的迷惘。待听到钟鼎声,意识渐渐回笼。
“嫂嫂可算醒了,我们快上去吧。”慕思雨踩着木梯下了马车,盈盈望着山巅之上隐约显露的寺庙,有着向往。
龚青岚一愣,向往?
“你喜欢寺庙?”龚青岚脱口而出道。
“是啊,太妃便是住在寺庙,今日正好满了期限,明日随我们一道回齐府。”慕思雨脸上的笑容一敛,惆怅的说道:“太妃与大表哥关系最是亲近,比姨母还要亲厚些。可后来前燕王逝世,太妃便来了庙里。她看到你,定然也是喜欢的。”
龚青岚笑而不语。
“别不相信,太妃很和善,极为宠溺大表哥,只要大表哥喜爱的,她都喜爱。”慕思雨嫉妒的说道:“大嫂可要为我寻个大表哥这样好的男子。”
“不知羞!安世子你可要?”龚青岚面不改色的戏谑道。
慕思雨一噎,转身上了阶梯,不搭理龚青岚。
阶梯很高,待爬上来时,龚青岚累得满身大汗。晒得脑袋有些发晕,擦拭着汗水,进了大殿,迎头撞上了一位贵妇。
这一撞,撞得龚青岚两眼发黑。到底是身子虚,这点累,便有些受不住。
“夫人,对不起,我……”龚青岚脸上苍白,浑身沁出冷汗。
贵妇摆了摆手,关切的说道:“你这是身子太虚,累得有点中暑,就莫要这般客套,赶紧的回禅房休憩。”
龚青岚道了谢,并没有看清楚她的模样。由着红袖搀扶着进了禅房!
这一睡,便到了日落,龚青岚身子好了许多。起身瞧着禅房无人,透过窗棂,瞧着外边的景致不错,便出门散步。
顺着蜿蜒小径,来到一片葱郁的紫竹林。龚青岚坐在石凳上,不经意的瞧见一袭火红色的锦袍,本不在意,蓦然想起他是谁,便再次看过去,正巧瞧见他与一名贵妇分开。
他似乎察觉到有人看他,转头望来,原本冷凝的神色,见到龚青岚,那一笑,似破冰而出的莲,纯净而透着冰冷清爽。那一笑,仿若融化了冰川,春暖花开。
“祈福?”凤鸣走到龚青岚身旁坐下。
龚青岚探究的看着他,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玉葫芦时,心口一滞。“摘掉!”那个玉葫芦齐景枫是见她戴过,当时他瞧着她脖子上空荡荡,便随意的问了一句,她说掉了。
若是哪天与凤鸣碰面,瞧见他脖子上的玉葫芦,作何想?
“为何要摘?这是母亲留给未来儿媳,若不贴身戴着,不下心弄丢如何是好?”凤鸣嘴角流泻出写意的笑:“莫不是怕人误会?昨日里有人询问这玉葫芦呢。”
龚青岚瞧着他不怀好意的笑,心底‘咯噔’一下。
“他问我这玉葫芦从何而来?我当时说这玉葫芦是家母给未来儿媳的信物,仅此一件。”凤鸣一手托腮,瞧着龚青岚的脸由红转青,再变白,徐徐说道:“这般珍贵的物件,我怎么能卖给那老头,讨好小妾呢?”
龚青岚被他戏弄,气得起身朝禅房走。
当时她真以为他与齐景枫碰面,现在想想觉着可笑。齐景枫那样的人,即使瞧着了,也不会去询问。
龚青岚一走,原先与凤鸣分开的贵妇,突然坐在龚青岚所在的位置。倘若红袖在,定然认出那妇人便是龚青岚撞上的贵妇。
“她是谁?难得你对女子有兴趣。”角度问题,魏太妃并没有瞧见龚青岚的正面。恰好龚青岚有散发休憩的习惯,醒来并没有人在禅房,想着也不会碰上熟人,便披散着发出来,给林太妃误会她还不曾出阁。
“她是你外甥媳妇,舍得割爱?”凤鸣慵懒的斜靠在石桌上,修长的腿架在另一个石凳,交叠。
魏太妃脸色一变,忽而笑道:“是个有趣的女子,也算有缘,她来寺庙便与我相撞了。可你不行,不说她是枫儿的妻子,就她的身份配你低了一些,恐怕你义父也是不愿。”
凤鸣缄默不语。
见状,魏太妃也不多说:“你自己心里头明白,我也不惹你腻烦。明日我随她们一道回府,不用你接。”
而回到禅房的龚青岚,看着慕思雨出神的望着窗外,便也不打扰,径自梳洗。
“我看到他了。”慕思雨喃喃自语,失魂落魄的说道:“他竟是不愿见我,瞧着我在,立时坐马车下了山。”
“安世子么?”
慕思雨扯了扯嘴角,不在开口。
用了晚膳,慕思雨一个人独自跑了出去。龚青岚要去功德殿听大师讲经,焚香祈福,吩咐红袖跟着,穿着素净的去了。
小沙弥领着龚青岚到了功德殿,推门而入,殿内烛火通明,亮白如昼。穿着一身袈裟的智空大师,敲着木鱼诵经。
“施主,请焚香。”龚青岚接过一旁小沙弥递来的香,三磕头,默念几声,亲自插在香炉。
随后走到智空大师身旁,为她开光,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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