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魏夫人霍然站起身,眼底惊怒不定。
“三少奶奶被陈夫人踹了小腹,一直隐隐的坠痛。三少奶奶忍着不声张,还是方才痛的越发的厉害,有落红。嬷嬷察觉不对,请了府医。府医说有了一个月的身孕,胎儿本就不稳,如今受了力,怕是保不住了。”珠儿心底惋惜,三少爷好不容易有了传继香火的,却是出了这等事。
魏夫人半点欣喜也无,脸色铁青。无人知道,在魏绍勤成亲后,她便询问了大夫,根本就不可行房事,那贱人如何怀孕?
与人私通,珠胎暗结,竟然做出这等下贱之事!
“备猪笼!”魏夫人语气阴寒,勃然大怒的去了三房。
李丽影早在肚子坠痛,便有了不好的预感,却不想真的是,看着府医的话落下,魏绍勤承受不住的身形晃了晃,心底升腾着些许的异样,转瞬,便给疼痛湮没。
死死的抱着肚子,泪光闪闪的望着魏绍勤,呵呵一笑道:“你也莫要怪我,嫁给你三年,守了三年的活寡,难免会生出旁的心思。这能怨怪我么?若你不至于残废到这个也不行,我何尝会做这等下贱的事?”
魏绍勤随着她的话,脸白的透明,心底对她仅剩的感激,消磨殆尽。
“现在恐怕事情传到了母亲的耳中,她兴许很快就赶来。这三年来,我虽然拿你撒气,可也是诚心相与你过日子。如今,怕是不能了,若你念在三年的恩情,便休了我罢!”李丽影泪水顺着眼角滚落,偷偷觑着魏绍勤,等着他的反应。见他默不作声,心里急了,哭的更加厉害:“夫君,我也知晓我做了糊涂事,可做也做下了,反悔也是来不及。你心中根本就没有我,对我不过是感念当初无微不至照顾你的恩情。你就行行好,休了我,在母亲来之前休了我,放我一条生路。”
“我我……说过不……不会休……你。”魏绍勤极力的克制着羞辱,痛苦的闭上眼。
“夫君,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也是不愿离开你,若是你不休了我,母亲来了定会将我浸猪笼。我不想死,我还想照顾你。这次我诚心改过,母亲若是问起,你便说……便说孩子是你的。”李丽影看着他眼底的波动,知道自己是触动了他,便将早已想好的措词说出来。
魏绍勤看着她眼底的惊惧,和不经意流露的算计,心灰意冷。
“你……你好自……为之……”魏绍勤叫护卫将他推了出去。
“夫君——”李丽影惊骇的喊着魏绍勤,他这是要不管她了?极度的恐惧笼罩着她,小腹的疼痛密集,一股股热流喷涌而出。
魏绍勤头也不会的离开,在门口碰见了魏夫人,魏夫人担忧的看着魏绍勤,见他一言不发的离开,眼底布满了阴霾,进屋喝道:“将这不知羞耻的贱妇,刻上黥面,浸猪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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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夏山庄,发生了这等糟心事,众人都不敢用膳。催促着开始拍卖,好早早的回府。
龚青岚疲惫的走上瑶水阁二楼,看着下面拍卖的场景。
忽而,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袭来。龚青岚抬头,便看到齐景枫满脸疲惫,干净的下巴,冒着些许的青渣。
“何时这么忙?”竟没有时间收拾自己。
齐景枫目光深邃,凑着龚青岚的耳朵,轻轻的说道:“振啸在边关吃了败仗,带去的三千人马,无一生还。”
龚青岚眼皮子一跳,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人平安的回来,可兵符在逃生的路上丢了。”齐景枫这几日在命人找兵符,忙的脚不沾地。丢了兵符,可是杀头的大罪。皇上本就忌肆燕王府,如今这个便是绝好的机会。
齐景枫抱着龚青岚,下巴在她头上蹭了蹭,嗓音低哑的询问道:“今日之事,是你所为?”
龚青岚浑身一僵,自然是知晓他暗指什么事。
嘴角不禁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扯了扯嘴角,紧绷着脸说道:“若是呢?”
“为何?”齐景枫抓着她的手,轻轻的说道:“岚儿不会平白主动设计。”
“你倒是高看了我。”龚青岚避开了他深邃似海的眸子,将贴身藏在怀中的密令拿出来给齐景枫。
“这是我在红袖身上拿到的,齐府本来在风口浪尖,加上燕王府,便更加让上头的人忌肆。所以莫怪会下密令借这次机会提拔陈府,取代了齐府。而若要陈府代替齐府,光是上头那位提携是不够,便让其他三大世家联合。若其他三大世家争对齐府,齐府必然会受到影响。若要齐府安宁,唯一可做的便是离间他们的关系,让他们不能抱在一团。”顿了顿,目光森冷的说道:“密信并没有写是给谁的,我猜想他定然也是知晓密令,四家闹成一团,他定然会出面化解。”果不其然,如她所料,薄黎希在最后站了出来。
只是不知道,背后还有人推波助澜,竟是杀了一个无辜的丫头。
“还有呢?”齐景枫捏着她的手指,好似随意的一问。
“安世子这时恰好吃了败仗,丢了兵符,上头定然会借机问罪燕王府。到时候齐府更加举步维艰,就是有泼天的财富,又能如何?一个株连,便全都化为乌有。”
齐景枫静静的听着,知晓她还没有说完,便也没有开口。
“虽然株连是不可能,倘若他们把兵符借着募善会之手,带出去。上头扣下一顶偷盗兵符的大罪,我们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何况,齐家的财产,当真惹人眼热。打仗、旱灾、秋汛处处要花银子,当朝皇上,根基上尚不曾稳固。国库在前朝,便给前朝皇帝挥霍建造寄夏山庄,如今国库空虚,处处需要银子。若是你,你会如何?”龚青岚苦笑,怕是这兵符,也不是巧合的事吧。她甚至隐隐有一个念头,安世子这场败仗,上头那位可有插手?否则,兵符怎得丢的这样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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