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知兵符在募善会?”齐景枫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有着赞赏。若是他,定然是对有威胁的世家动刀。
“猜的。”龚青岚眼底闪过狡黠,募善会是由燕王府举办,今年又是齐府主持。拍卖的物件都是经过层层筛选,才放进寄宝阁,暗处隐匿着侍卫把守,一般情况都不会怀疑有人把兵符在燕王的眼皮子底下弄走。“其实你现在赶来,是得知了兵符再此的下落?”
齐景枫颔首:“你知晓在哪个物件内?”
“待会谁身份不凡,拍价最高,那便是了。”龚青岚将头靠在他的胸膛,手指抚弄着他垂在胸前的墨发,看到大厅内的角落里,坐着长春。
台下,搬上了玉瓶,底价为五百两银子。
识货的一眼瞧出是个赝品,便没有几个人喊价,长宁侯世子举着木牌道:“七百两。”加了五十两。
长春跟着抬价:“一千两。”
薄黎希目光晦涩的看了眼长春:“一千一。”
长春本来还是很镇定,见状,急道:“一千八。”
“二千。”
“五千。”
薄黎希脸色阴沉,摆在膝盖上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膝盖,思索了片刻。“八千。”
长春见薄黎希如此,怕是这是极限了。下意识的摸了摸袖子,不甘心的看着他,随即招手唤来管家:“可能记账?”
“这位公子,募善会向来都是现银,下次看中物件,可要准备好银子,莫要失了机会。”管家毕恭毕敬的回答。
薄黎希嘴角微勾,露出一抹鄙薄的笑。
长春不甘心的看了几眼玉瓶,摸了摸鼻子,悻悻然的走了。
龚青岚看到这一幕,仰头看着齐景枫说道:“奸诈!”
齐景枫点了点她的鼻子,认真的想了一下,适才回答道:“为你增收。”
忽而。楼下传来耻笑声:“这是谁家捐赠的赝品?拍这样高的价钱。莫不是世子爷不会识货?”
“可不是?这顶多就值个六百两,这不是银子多得烧着了。”
“有钱人和有权人的世界,不是我们能够理解。”另一个蓝袍的男子,以这句话,结束了话题。
龚青岚却觉得有理,不禁多看了几眼。
齐景枫手上的动作,重了一分,龚青岚抽回手,看着掌心的红印,幽怨的睨着他。
“不许分心。”齐景枫淡然的望着下边搬出来的一方紫金砚,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那蓝袍的男子,微微皱眉。
龚青岚看到砚台,立即分了心思,看着秦夫人与一名老者竞价得面红耳赤,不禁失笑。
“一万两!”秦夫人直接将银票拍在拍卖桌上,口气不善的对老者道:“老先生,您高抬贵手,我儿相中这方砚台,等着带它进京赶考。倘若痛失了心爱之物,分了心思,落考了,十年寒窗苦读,岂不是付诸流水?”
老者微微一怔,未料到是这样。紫金砚是贡品,自前朝没落后,便只有献亲王府的一方紫金砚遗落民间。今日恰好撞见,便动了心思,未料到一介妇孺与他争抢。原以为是刻意为之,却不想有如此隐情,便谦让道:“是小老儿的不是。”他也是读书之人,自是知晓其中的不易。
秦夫人哼了一声,碎念着白花了一些个冤枉银子。
拍卖会持续到日落结束,乔敏那副绣品,如前世一般,被薄黎希拍走,只是价钱低了砚台与玉瓶。
龚青岚忽而记起了蓝袍男子,方才他一进来,便注意到他,在一旁为人算账,不用算珠,便将亏损、盈利给计算出。若是请他管账,想来也会轻松不少。便询问着管家道:“可知他名讳?”
管家翻开登记,忽而手被撞了一下,抬头便瞧见大少爷温和的看着他。不知为何,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粗略了查看道:“并未登记,想来是哪家夫人带来的公子。”
龚青岚水光潋滟的眸子里,闪过失望。
齐景枫眸色深沉,定定的看着她,思索着什么。
龚青岚被他看的心里莫名的发虚,推搡了他一下:“回府了。”
“太妃没来么?”齐景枫忽而问道。
“嗯。慕思雨伤了腿,不能过来帮忙。太妃与王妃一同去寺庙祈福还愿。”龚青岚心中庆幸太妃不来,否则,她得将龚青雅给唤来。
今日本就是非多,有她在,会更加不太平!
这时,一直随在秦夫人身边的红玉,抱着红木匣子走来,擦拭着额头的汗珠道:“大少奶奶,东西在这。”
龚青岚接过匣子,放在小几上,打开一方泛着金光的紫金砚躺在里面。
齐景枫伸手倒出,砚台底部朝天,手指轻轻的摸着砚台边缘,轻轻一按。砚台一分为二,中间掉出一块黑色玄铁的令牌。
“你怎知砚台有玄机?”龚青岚讶异道,这方砚台是她外祖父之物,曾经她的母亲最大的愿望,便是将献亲王府流落的东西,一一寻回。无事便会在她耳边,说着外祖父心爱之物,有何特征。
厨房里的事,将她与李凤姣引开。有人趁机进了寄宝阁,将东西藏进了玉瓶。原先的玉瓶是真的,盖子上是一粒圆滑如珠的纽,边角有细小的缺口,摩挲便会刺手。
或许是她们来的早,那人急急出去,玉瓶便侧倒了。她摸着盖子,上面却是圆滑无缺。后来才让红玉将东西拿出来,藏进了贵重的紫金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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