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枫腻烦这般做作的女人,森冷的目光睨了她一眼道:“柳姑娘会记恨一个奴才十几年?”
“齐大哥,你怎得能这样说倾儿姐姐?她在京都听到你成亲的消息,哭得都病倒了,适才耽误了回燕北的行程。龚青岚有什么好?诗词书画样样都不如倾儿姐姐,还是个家道破落的。”徐百惠口气尖锐鄙薄,不屑的看着楼上一直关注这边的龚青岚。
“百惠,休要胡说。齐少夫人是燕北第一美人,我是不如她的。”柳倾娍泪光闪闪,咬着唇,斜睨着齐景枫。嘴上是维护龚青岚,话里却是没有反驳龚青岚是草包,不过是极谦虚的说她相貌不如龚青岚。
“倾儿姐姐,你总是这样的软心肠,惠儿不过实话实说,第一美人算什么?还不是不能掩盖她的一身蠢气?”徐百惠忿忿不平的对齐景枫说道:“倾儿姐姐不停歇的在京都为你寻医问药,买了许多的药材,写了许多信放在家中,不过是念在那一段美好相处的时光,你怎得能如此冷心冷肺,作践倾儿姐姐是个奴才?若是如此,齐少夫人岂不是奴才也不如?”
空气骤然冷凝,只听到齐景枫淡笑道:“我的妻子,自是由我照应她。疼她都来不及,怎得舍得她做些下人的事。”说罢,齐景枫一甩衣袖,上了亭阁。看着眼眶微湿的龚青岚,笑道:“怎么了?”修长的手指,抹掉了她眼角的泪水。
“太感动了……”龚青岚嗓子微哑,却多了几分慵懒蛊惑。
“迟了。”齐景枫嘴角微微上扬,下一刻,却是脸黑如墨。
“她怎能为你做这麽多呢?难道你一点都不曾感动?”龚青岚目光清透的盯着他,像是在探究,又像只是这样傻傻的望着他。
难道他真的不曾对柳倾娍的所作所为有所触动?男子不都喜美人?何况,他们还有那样的一段过往。即使她重生无数次,都无法企及。
心里憋闷的难受,她那样的了解他,比她这个做妻子的都要称职。
“你要我如何感动?娶了她么?”齐景枫语气凉薄,少了那份对她独有的温润。
龚青岚只是想想他纳妾,心里便难受的要窒息。可哪个男子没有三妻四妾?想到他往后会如陈萧一般,心中梗得慌。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费了全身的力气说道:“景枫,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所以,这辈子我都不许你纳妾。”说罢,龚青岚收紧了身侧的手,等着他回答。
她知晓,提出这样不可思议的事,足以让众人以为她疯了,是个彻头彻尾的妒妇。甚至,对男人三妻四妾观念根深蒂固的齐景枫而言,也极有可能格外的荒缪,惹他厌恶。可,她还是说了。
她无法做到李凤姣的洒脱,承受不住了,说休夫便是一纸休书,递给追到长宁侯世子府的陈萧手上。
她怕她终有一日,深刻的爱上他。他的眼中再没有她的身影,会嫉妒的发狂,把他一起给杀了。
齐景枫手指微微卷曲,压下了心中那一刻的悸动。他不知是出自她的真心,还是这时被柳倾娍刺激得有感而发。
齐景枫众目睽睽之下,伸手将她揽进怀中,伸手将她鬓角散乱的发,别在耳后。“好。”
龚青岚仿佛吃了定心丸,笑颜如花,伸手揽着他的腰,冲下方的柳倾娍绽放出一抹璀璨生辉的笑,令亭阁下的百花,失了颜色。
柳倾娍怔怔的看着亭阁上相拥的二人,是那样的般配,般配的让她心底燃起浓烈的嫉妒,恨不得拆散了去。
即使他活不长久,他的幸福也该只有她来给!
“冉儿妹妹……”柳倾娍忽而惊呼着朝成冉走去,看着她面色青白,地上的鲜血,滋养得青嫩的草地,格外鲜嫩刺目,伸手把着成冉,哭道:“大夫呢?大夫怎得还不曾来?”
众人立即被她的惊呼声,从二楼那不顾礼义廉耻的二人身上抽离视线,纷纷看向成冉,整个人已经失血过多,而呼吸短促。
“景枫,听闻燕王府的陈府医医术高超。可否请他来为冉儿医治?这样,成国公也会念在恩情上,而重新计较。”柳倾娍垂泪,泪水掩饰住眼底的怨恨。她就是要让齐景枫知道,他的妻子多么的恶毒。
龚青岚心中冷笑,计较什么?计较她暗害成冉,让成国公念在这份恩情上,重新计较对她的惩罚么?
恐怕她当真如此,成国公便是笃定了她下得狠手。谁人不知,成国公最是护犊?
若是旁人,定会听她的话,依言而做。可龚青岚不傻,也看出了柳倾娍的心思,断然是不会做。反而将了一军:“柳姑娘当真是姐妹情深,为了成小姐,在一旁指责我,见着夫君,先叙旧联络感情,再央求夫君给成小姐请陈府医,这一片心意,真真是让人感动。”
众人转念一想,倘若她当真为成冉着想,在人坠楼便是会让人找大夫,而不是只顾着指责龚青岚。齐家大少爷来时,她虽然口头上担忧着齐景枫,可如今想想,却越不是这么一回事。
柳倾娍见众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如芒在背。心中暗恨不已,棋差一着。
朱巧慧适当的开口说道:“齐少夫人已经差人去找大夫,想来快到了。柳小姐与成小姐关系亲厚,一时情急,难免有些疏忽。”
龚青岚笑笑不语,只是在等候的空闲,询问几日不曾理会她的男人:“今日你怎得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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