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装了?
沈青岚挑眉道:“这几日府中有些个糟心事儿没有处理好,忘记了这一茬。方才二婶娘说你的义妹是个养女,嫁人都不给嫁妆,而盛三夫人也是我父亲收留的养女,给不给,全看心情。”
张氏气得半死,这个贱人居然用她的话头来堵她!心中那个恨!生生忍下怒火,不悦的说道:“我那个义妹,大闹了一场,给御史大人知晓了。便罢免了义妹的养父,说他治家不严,下场可凄惨了。侄媳妇儿,二婶娘瞧着你是一家人,便碎嘴的与你说会子闲话,若是你觉得不好听,便莫要往心里头去。”
“盛家是京都有头有脸的家族,你义妹有个好造化,你们更加要抬举她,为何要作践了去?不但让她在盛府难过,还落了将军府的颜面,毕竟盛三夫人是从将军府出去的人。若是被人参告到御史,将军如今的处境……唉!”说到最后,张氏叹了口气。
听着她话中的威胁,沈青岚不以为意。看来今儿个张氏过来,便是为了讨要莫紫涵的嫁妆了!
“这是府中的家务事,二婶娘还是莫要手伸太长,二妹妹的日子并不好过,二婶娘还是多花些心思给二妹妹才是真。旁人的事,还由不得你指点!”沈青岚啼笑皆非,知晓她是被莫紫涵给煽动了!
张氏见沈青岚不给她任何颜面,气得仰倒,索性摊开了说:“外头的人,都知晓我是来给盛三夫人抬嫁妆,侄媳妇儿不给,也是说不过去。”她就不信了沈青岚不要了这名声!
沈青岚颔首:“长眉,将莫小姐的衣裳配饰,给二婶娘带回去。”随即对张氏道:“父亲早已给她准备了嫁妆,只是这些年我父亲在外征南战北,哪里估计得了?那一笔不菲的嫁妆,便只剩下这一些了。”
张氏原本以为有很丰厚的配饰,看着几件半新不旧的衣裳,与几根银钗,心里头火大。沈青岚这是在戏弄她呢!
“上好的头面配饰,义妹带到了庄子上去了!”沈青岚转动着手腕上的血玉镯,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了,那红珊瑚的事情,我遣人去询问老太爷了。再过几个钟头,便有信儿了。二婶娘既然来了,便等下再走!”
张氏面色一变,她最怕的人便是齐放。这个贱人去信询问齐放,齐放查到事儿,怎得会轻易的饶过她?想到此,便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的起身告辞离开。
转到巷子里,便被一个高瘦的少年拦住,穿着宝蓝色的锦袍。脸颊削瘦,颧骨高高突出,并没有多大的精神。
“银子呢?”少年是张氏的儿子,如今与市井闲人,没有两样。已经被齐放驱逐出齐府,成日里藏在赌坊,吸食五石散,都有些不成人形了。
“没有了!我的银子都给你了!哪里还有?”张氏紧紧的攥着袖子,瞧着曾经让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如今落到这个场景,痛心疾首。看着他蛮横的从她袖中搜出银子走人,立即拉住了齐少阮的手腕:“娘求你改过自新,你祖父会重新接纳你的!马上就要参加会试科考,你已经是举人,只要你考中,你祖父会亲自接你进府的。”
齐少阮一脚踢开张氏,阴森森的笑道:“那老东西,我还不稀罕。要我考试也行,你将那红珊瑚搞到手,我就乖乖的考试!”说罢,扬长而去!
张氏捂着肚子,看着齐少阮远去的身影,痛苦的眸子里闪过坚毅。
她一定会让儿子重回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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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州的事情,已经处理了妥当。沈长宏快马加鞭的回到了将军府,便直奔正屋,并没有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询问了丫鬟,也是一问三不知,却得知沈青岚在府中。
沈长宏连着几日都不曾休息好,眼睛通红,下巴长出了青胡茬,满面的倦容。疾步来到沈青岚在的花厅,看着桌上摆着一杯热茶,蹙眉道:“来客?”
沈青岚颔首:“父亲,汴州的事情处理好了?”
沈长宏点头,盛府偷盗了兵符,揪出了盛府的眼线,已经上告到皇上面前。盛府再也不能装的若无其事,将兵符给了皇上。可那日态度强硬,要将他下狱的皇上,突然将兵符给了他,且将他给放出了宫,安抚好汴州百姓,将功折罪!
“你母亲呢?”沈长宏后知后觉的想到什么,猛然询问道:“进宫了?”
“对!”沈青岚见沈长宏面色一变,不由得问道:“皇上为何对母亲态度奇怪?母亲一进宫,皇上便将您给放了出来。”
沈长宏脸色铁青:“他早就对你母亲心怀不轨!当年他预备着谋反,追求你母亲,为的是献亲王府的权势。你母亲早已看穿了他的野心,任由他如何付出,都对他视若空气。后来大约便是越得不到,越不甘心,越不甘心,便越想要征服,以至于他最后倒是真的对你母亲动了真情。可那时候,你母亲看上了我,天天追在我身后。即墨擎天也有他的骄傲,转身便与薄家结亲。”
沈长宏叹了口气,如此费尽心思的追求一个女子,却得不到她半个眼神。反而不顾矜持的反追求一个样样不如他的男子。即墨擎天那样的人,又岂会甘愿咽下这一口恶气?
只有深刻的付出,才不会轻易的忘怀。他原先以为秦姚死了,便也就罢手了。谁知不但没死,更是嫁给了一个落魄的书香世家,对即墨擎天来说,更是践踏了他的尊严。如今,他已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被一个女人欺诈戏弄,如何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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