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这时进来,帮忙收拾了一番。沈青岚不好意思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再乱帮忙。
齐景枫看着她微隆的腹部,清雅的笑道:“今日还没有给他讲故事,你过来。”
沈青岚面色微微一变,双手抚摸着腹部,眸光闪了闪道:“你身子不曾好,先躺着休息,不差这几日。”
齐景枫也不坚持,顺着她的意思,躺在了床榻上。
沈青岚坐在床边的绣墩上,等他呼吸平缓了,适才起身离去。一回到院子里,便看到花婆子在院里插花。
缓步走了过去,花婆子恭敬的行礼,将一盆花递给她,手指胡乱的挥舞。
红玉皱了皱眉,嘟囔道:“世子妃,寻日里都是阿芳来,怎得今儿个是花婆子?”不知晓世子妃不能沾花粉么?
伸手将沈青岚手上的花儿,争抢了过来。“世子妃,您怀孕,对花粉过敏。”
“这……没事的。”沈青岚伸手抢了,却别红玉躲闪开:“世子妃,您要喜欢花,便坐在屋子里观赏罢。”说罢,便拿着花走远了。
沈青岚喊了几声,看着红玉的背影,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红玉将花扔在荷塘里,忽而,湖面上漂浮着一张纸,因进了水,而被泡开了。疑惑的将纸捡起来,红玉不太识字,看到迎面走来的长顺,将纸条递给他:“上面写的是什么?”
长顺剑眉微蹙:“你这个在哪里拿到的?”
“花婆子送来的。”
长顺神色凝重:“这件事莫要和世子妃说,我还有事,晚间再给你解释。”说罢,便匆匆的离开了!
红玉意识到不对,眉宇间有着担忧之色,连忙去了主屋。见沈青岚困倦的躺在床上,红玉放轻了脚步,退了出来。
而长宁侯,拿到那些资料,看完后,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半晌,便打算来个将计就计,将燕王府的人,一网打尽!
抄拓了一份下来,命人送进了皇宫,皇后拿到这份资料,立即让人动手。
命令刚刚颁发下去,便有人送来了纸条:有诈!
皇后大惊失色,立即将人召回,面色阴沉的看着那份从燕王府送出来的资料,眼底凝结了冰霜!
“暴露了?”皇后阴冷道,看着纸条,恨不得戳出两个洞来!明明计划周详,真的沈青岚在薄黎希的手中,假的也扮演的入木三分,齐景枫怎么能看出来?难道是背叛了她?
“皇后,其中恐怕有误会。”孝姑姑小心的斟酌着言词:“毒幺是您的人,断然不会骗您,等他回来,再询问他就是了。”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凝重,疲倦的揉着太阳穴,示意薄家暂且先缓缓,修养身息。
齐景枫方才得到皇后行动的消息,背手立在窗前,等候着最后的消息。
却在一炷香后,长福匆忙的走来,沉身禀报道:“皇后收回了命令,并没有行动。薄家那边也消停了下来!”
齐景枫垂目看着手中的纸条,手指轻轻的叩着书案,忽而,眼底闪过一抹诡谲的锋芒。身形一动,快速的消失在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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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深处,破旧宅院门前一颗大树下,挂着一个秋千。沈青岚坐在上面,右臂挽着绳索,头靠在绳索上,打着呵欠,昏昏欲睡。
忽而,一阵风袭来,秋千被这股子风吹动,高高荡起来。月白的裙裾,如莲般在空中绽放,划下一道优美的弧度。
沈青岚吓得惊呼了一声,紧张的攥紧了手中的绳索,失措的看着下方双手环胸而立的男人。双眼瞪着他的瞬间,秋千骤然荡下来。
高高提着的心,也紧跟着猛的下落。
再次荡上去时,冲力减小,薄黎希去暗自使了劲。比方才荡得更高,沈青岚这会有了准备,也没有被吓着,反倒是享受了起来。
薄黎希见此,觉得没意思,便也没有再推她。看着秋千载着她在空中飘荡,衣带飘拂,飘然若仙。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婉约宁静,美丽不可方物。
秋千缓缓的停了下来,沈青岚平复了心跳,跳下秋千。冷眼看着薄黎希,抚了抚鬓角散乱的发:“多谢。”
“不客气,下次想坐秋千,唤我一声便是。”薄黎希邪魅的一笑,眼底却是闪过冰冷的锋芒。心底有两个声音,一个是杀了她,一个是慢慢折磨死她。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控制下心头的杀意,琥珀色的眸子里,蕴藏着笑意:“后山很美,可要去看看?”
沈青岚美目四顾,冷硬的说道:“后山是坟地吧,我竟不知长宁侯世子,有这等的嗜好。”
薄黎希眼底的讶异一闪而逝,她怎么会知道?心里隐隐闪过一个念头,愈加的明显,在看到她走向后山,疾步追赶了上去。坟地正中间的木架上,捆绑着的赫然就是即墨璃,满身的伤痕。
即墨璃看到沈青岚,眼底闪过亮光,触及到薄黎希时,黯淡了下去。
薄黎希意味深长道:“这等嗜好,全都是拜燕王世子妃……所赐。”撩起沈青岚的一缕发,沈青岚挥落了他的手,自然知道他说的是当初怜月与他之间的事情,面无表情的说道:“那你就好好受着!不必感激我!”
薄黎希怒火大盛,额角青筋跳动,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猛然掐她纤细优美的脖子。
沈青岚呼吸一滞,不过一瞬,脖子上的力道松懈了下来。沈青岚扬手,狠狠的甩了薄黎希一巴掌。薄黎希浑身酸软,根本避无可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脸撇向了右边,小麦色的脸颊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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