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令沈郁茹心慌了,忙问:“我不会说了什么醉话吧?”
傅其章忍笑摇头,并不打算说。这样可爱的样子怎么能让她知道,要等到下次饮酒再看看才好。
只看这神情,谁能信没有什么事情。可是沈郁茹面红耳热,也不好意思再去问,就任他笑去。
二人磨磨蹭蹭,又笑了许久才吃上了朝饭,倒比新婚次日还要甜蜜。一顿饭没做别的,净给对方加菜。
兰芷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这两个人比盘子里的蜂蜜软糕还要腻一些。
“你昨天怎么想起去后园了?”傅其章忽然好奇起来。往日除了这间房,沈郁茹基本是哪里都不会逛的。
沈郁茹又给他添了勺热粥,道:“兰芷昨天说你喝多了酒,晕倒在了凉亭里,景舟又不在...我便只能去了。”
傅其章疑惑,昨晚二人相见的时候,他不过才喝了一瓷瓶的酒,怎么就喝多了。景舟也从未在这个时间有过什么事情。
好端端的提起此事,一旁的兰芷是最慌的,生怕他俩再聊下去,总归会揭破这件事儿。
“兰芷,谁同你说的这事儿?”傅其章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饶有意味地看过去。
终究还是没能躲过一问,这比在学堂里被先生点了名字还令人胆颤。兰芷吞吞吐吐良久,道:“院...院里的小厮。”
这话一听就心虚,分明是故意设的局。
沈郁茹知不会真的追究,便顺势开口为辩解:“兰芷这小丫头可没那么大主意,将军别赖她身上。”
可这将军府里,哪有小厮这么有心思,傅其章想着若找着了,定要奖赏一番。
“将军!”景舟在门外喊了一声,打破屋内的沉默。
傅其章唤其进来问道:“何事?”
“□□的信。”前些日子派了人去□□探查伙计刘老大,今日刚有消息送回来。
景舟将信递过去,又站回原位,只觉得屋内气氛怪怪的。尤其是兰芷,总是一脸忧愁地看着他。
接过信,傅其章忽然想起方才的事情,随口问道:“景舟,你昨日晚间去哪了?”
“属下一直在府里啊。”景舟未加思索地脱口而出,毕竟自己的行迹没必要作假,可他忘了昨晚的事情。
兰芷已经不敢再抬头,只偷偷拽了拽他的袖子,提醒别再说下去。
脑中灵光一闪,景舟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走向,慌忙改口:“属下昨日晚间确实出去了...”
但是话说一半,却再难编下去。傅其章也不拆信了,就与沈郁茹一起望着,等他还能说出什么理由来。
看着样子,左右大家都心知肚明了,景舟干脆就将责任都揽了过来:“这事与兰芷姑娘没关系,是属下....”
“不必说了!”傅其章复又故作严肃地低下头,去抽出信纸。
难不成自家将军不高兴了,兰芷吓得屏住了呼吸。沈郁茹却看出了他是在故意逗那二人,便由着他去,也不开口打圆场。
“你们两个今年的月钱...双份。”傅其章故意顿了会儿,才忍不住笑了出来,面色欢喜地去看信。
沈郁茹无奈一笑,在他手臂轻拍了下。就算不追究,也不能这么放纵,万一日后人人都学该如何是好。
傅其章可不去管这些,恨不得院里人人都来撮合他二人才好。
刚才心提到嗓子眼的兰芷与景舟,以为自己的月钱没了。听到最后才舒了一口气,喜出望外。
“将军,杨二公子与张公子马上到。”一番心惊胆战后,景舟才想起来差点忘了事儿。
最近为筹备皇帝寿宴,两个人忙得不可开交,来府里多半不是闲事。
傅其章随口应了声,然后将信递给了沈郁茹:“茶铺的伙计刘老大抓住了,这厮竟然卷了茶铺的钱去做粮食生意。”
“粮食生意?”沈郁茹接过信浏览,颇为疑惑:“□□也没听说有灾,怎么奔着粮食去赚钱了。”
“怎么了?”傅其章听她这话,像是还知道什么。
沈郁茹道:“昨日□□铺面的老板来找我,问两间铺子还租不租。说是□□粮食价高,有不少粮商都盯着他的铺子。”
□□属江北,离淮安不远。无灾无祸,粮食的销路忽然好了起来,这确实反常。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傅其章总觉得这事儿与淮南王脱不开什么关系,八成是在收购粮草,已备之后起兵。
沈郁茹见身边的人神色凝重,试探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事到如今,如若硬说没事反倒让人担心。傅其章也不想再瞒着,毕竟两人来想法子,总比一人要好些。他道:“我说了你可不要害怕。”
沈郁茹觉事态严重,又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点了点头,顺势附耳过去。
一番耳语,她浑身寒毛立起,投去惊异的目光,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
“走,杨逾和张瑞书快到了,想必也是因为此事,想一起去聊聊吗。”傅其章握紧她的手询问意见,他不想事事都将沈郁茹排除在外。
沈郁茹坚定地点了点头,能与傅其章一起分担这些,正是她所期待的。
张、杨二人确实是为着淮南王的事情来的,这些日子二人已经将江北所用之计谋划的差不多,尤其是钱粮方面,更要趁时机不能耽搁。
杨逾见着沈郁茹一起来的,心里存了犹疑。兜兜转转闲聊了半晌,就是没说什么正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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