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做不得将军的主,这件事情既然是父亲应下的,那父亲去做吧。”
“你爹的命还比不过一个外人?”
声音越来越激动,于氏和于婉灵听得一头雾水,越发得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沈子耀很是着急,是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急得不停地张望。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是瓷片碎裂的声音。
如此情况之下,沈子耀按捺不住推门而入:“阿姐!”
他刚迈进屋子便怔住,地上一片水迹,还有杯子的碎片散落各处,屋里的两人皆含怒不语。
有人进来了,沈郁茹也不再争吵,只看了一眼沈子耀,便往门外走去。
她一出门,正撞上于氏和于婉灵扒门缝。两人赶紧装模作样地打理了衣服,好似无事发生。
沈郁茹从她二人身边有过,未停留片刻。
“阿姐!怎么了啊!”沈子耀快步追上来满脸的急切。
方才屋子里吵的那样激烈,什么成王…要命之类的,听得人心惊胆战的。
“没事!”沈郁茹避开了于家的人,便收敛了怒意,看着神色如常。
沈子耀一头雾水:“刚才你跟爹怎么了?”他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看着人着急,沈郁茹也想他安心,可是终究是怕他年轻毛燥,不知何时说漏了嘴。
有此顾虑,便也只能缄口不言。
“你且盯着于氏就好,当真没事。”沈郁茹也只能把话说到这里。
得了不清不楚的回复,沈子耀被迫停住了脚步,无奈地站在门口看着人走远。
……
迎接昭宁侯的仪仗浩浩荡荡进了城,一路到皇城门口。
傅其章可算是走完了这一趟差事,看着了礼部的人和皇帝身边的赵公公,一行人从宫门口小碎步迎过来。
“见过昭宁侯!”赵峦笑盈盈地见礼:“陛下在宫中已备酒宴,为侯爷接风洗尘。”
到了这里,傅其章的“护送”也就结束了,他与赵峦互相致意,便要勒马离开。
“你不随我们入宫吗?”郡主姜斓突然拨开了帷幔,朝傅其章喊了一声。
这样的宴会本来也就是为昭宁侯一家准备的,识趣的都不会去叫旁人。可郡主开了口,又不能不做回应。
傅其章将马头拨转回来道:“之后自有礼部和御前侍卫迎侯爷与郡主,已非末将之职。”
一句话拒绝了,姜斓忽然微蹙眉头,眼中多了几分不甘。liJia
“靖安将军一路辛苦,本郡主想邀将军一同赴宴,公公看可好?”她语气刁蛮,纠缠不休。
反正该做的都做了,该给的排场也给了,傅其章无心再去管之后宫里还有多大的酒宴。
他只做没听见,继续勒马走远,全然不顾身后的人在说什么。
没得皇帝旨意,怎么能贸然带旁人入殿。赵峦正为难着,却见傅其章头也不回地走远,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也不再接这个话口,又笑盈盈地:“侯爷郡主请吧!”
心里的算计没有得逞,姜斓咬了牙气起来,只将帷幔甩了下来:“父亲!你看他!”
昭宁侯姜绰也不制止,只任她这么闹下去,只嘱咐一句:“别急这一时。”
最近皇城里热闹,街市上人也多了起来。不少店铺快将自家的货品堆到门口,摆到了街上。
傅其章的目光忽然被街旁一家布店吸引了过去,这家店在窗外架了竹竿,搭起了自家新到的布匹。
许是因为在豫中的时候,见沈郁茹与那大红的斗篷很是相称,现在他竟觉得其中一面银红色的布料很是合眼。
皇帝虽然赏赐了些绫罗绸缎,但是多细软精致,做些夏日的衣物才好看。
现在是时候准备些过冬的衣物了,沈郁茹既然不愿意穿朱红,那银红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做成一件厚厚的斗篷,周围再添着轻软的白绒,既温暖舒适又提人气色。
这样设想着,傅其章似乎已经见到了沈郁茹穿上这件衣服的样子。
不过还是要带人来看,问过喜不喜欢才好。他不禁加快了马蹄,满怀期待地赶回去。
靖安将军里,沈郁茹方才从沈府回来坐稳当片刻,又看着手里的信和名单出神。
“郁茹?”傅其章推门而入。无论过了多久,他都是一有什么欢喜的事情要同心里的人讲,就神采奕奕的。
“元十?你来看这个!”沈郁茹着急眼下的事情,还未等他开口,就把信递了上去。
要说的话被打断了,傅其章只得先接过信浏览:“成王的?”
他已经料到了这是今日沈置带回来的东西。
一番看下来,不过是些司空见惯的威胁手段,可是当他看到那个名单时,不禁犹疑了。
前几日杨逾刚给了自己一个名单,找了些稳妥、太子也放心的人,现在成王又送了这样的名单过来。
不过既然跟太子商议好了,这事这便没有什么纠结的,只按照成王的意思去做便是。
“那我明日写了折子送到兵部去。”他说着,却在想杨逾看到这份名单作何感想。
沈郁茹阻拦道:“不着急,今日才在沈府闹了一次,怎么也得两三次才应下。不然进展如此顺利,成王定然有所疑虑。”
今日在府里与沈置做戏,本就是为了诓骗迷惑门外的于氏和于婉灵,尤其是于婉灵日日同宣平侯世子混在一起,必定会往出递些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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