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脚踏实地的站在沈府门前,才觉得稍好些,今日不知何人出手相助,沈疏嫣回想起适才地上砸碎的青色瓷片,颜色和质地都有几分熟悉,似乎是天川楼所用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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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川楼二楼,红木雕花案几上滚水沸腾,蒸汽袅袅,碧青色的茶壶内充斥着淡淡茶香,唯不见与之相配的茶盏。
谢云祁望着窗外怔怔出神,江风习习,拂在面上,带着丝丝凉意,宛江边上围观群众越来越多,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谢云祁将目光收回,随手熄灭了煮水的火苗,而后打了个响指,门外侍卫疾步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派人去查一查永安侯府沈家嫡女的底细。”他不信巧合、不信姻缘、更不信鬼神之说,此事蹊跷,必需彻查清楚才可。
“属下遵命。”
“慢着。”
侍卫离开的脚步一顿,陵王殿下吩咐事情向来简短果决,少有今日这般犹豫不决的时候。
“送张请柬到工部尚书府上,邀沈家嫡女三日后赴庆功宴,”谢云祁语气不急不缓,略微顿了顿后又道,“差徐管家亲自去送。”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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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的!好想套麻袋啊淦】
【这男的也太恶心了吧!!!】
【撒花】
-完-
第5章
◎请柬◎
陵王府的人办事向来迅速有效率,翌日一早,徐管家便亲自登了沈府的大门,将庆功宴的请柬送上。
工部尚书沈良辅收到请柬时心中一惊,自家女儿才刚被退婚,如今可是避风头的时候。据他所知,阿嫣已是多日未出过门了,这又是何时与陵王殿下这尊大佛扯上关系了?
不说沈良辅,就是沈疏嫣本人都迷糊着,陵王府的管家亲自登门送请柬,这是何意?
昨夜沈疏嫣惊魂不定,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大半晚才睡着,好不容易才从昨日“坠江”的阴影中缓解过来,怎得一大清早又有麻烦找上门来,且这麻烦看起来比昨日要难缠得多。
当她听到陵王名号时,一时腿软,险些没有站稳,幸而身旁兰竹扶了一把,才不至于失礼丢了脸面。
那位徐管家态度谦和,面上堆着笑意:“还望沈姑娘三日后携请柬赴宴,给陵王殿下一个面子。”
真是一把软刀子捅进心头,虽不见血,却够足疼,让人想拒绝都不行。这话明面上虽说的客气,可暗地里的意思却是:若是沈姑娘不来,便是不给陵王面子。
沈疏嫣心口重重跳了两下,陵王殿下的面子是她一个姑娘家胆敢不给的吗?
别说她了,就是她父亲也不敢啊!
真是流年不利,倒霉事接二连三地找上门来,昨夜没休息好,沈疏嫣此时仍觉得有几分头晕目眩,一大早得了这什么请柬更觉晕眩之感瞬间又加重了几分,她灵机一动,想着不如就此晕倒下去,正好可以躲过这场祸事。
可谁知,她才刚晃了晃身子,徐管家身后那位“侍从”便立马上前为其把脉道:“姑娘脉象略急,许是心情激动所致,这几日只需正常饮食作息即可,并无大碍。”
沈疏嫣懵了一瞬,而后立马清醒了过来,这连大夫都带来了?
徐管家见她疑惑,忙解释道:“这位是宫内李太医,沈姑娘这几日若有身子不适,可随时传唤李太医。”
沈疏嫣凛了凛神,嘴角勉强勾起一弯弧度,面上强撑着侯府嫡女的端庄体面,而后柔声道:“多谢徐管家,小女三日后定准时赴宴。”
沈疏嫣昨晚才稍有平复的心情,因着此时手中这张请柬,复又心惊肉跳起来,这哪是张上京贵女趋之若鹜的请柬,明明是块烫手的山芋。
徐管家走后,沈疏嫣又将自己关回房中,脑中思量着请柬之事,这陵王究竟是何意思?自己和这位陵王殿下素未谋面,怎会引得陵王府管家亲自登门?
思来想去,只能是因为自己生得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知书达理,品貌上佳,才引得那位陵王殿下暗中倾慕吧。
这事若是放在过去,她或许会暗自庆幸一番,可今时今日,她真是哪儿也不想去了。先前她还想着卧床装病躲过去,毕竟这种级别的宴会,京中不知多少适龄贵女挤破脑袋想去,她不去可是给了别人出头的机会,她们合该感激自己才是。
可那位莫名其妙的王府管家偏偏亲自登门送柬,身后还跟着一位宫中御医,似是早有防备自己会装病一般,且这王府管家来得突然,先前毫无预兆,当真是想躲都躲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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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徐管家刚走,沈府前厅中,沈良辅正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
站在一旁的梅姨娘柔声安慰道:“侯爷莫急,这陵王府派人送请柬来是好事一桩,侯爷何必焦急?”
“你懂什么?”沈良辅素来沉着冷静,今日着实有几分着急了,说话声音也比往日大了些,“那陵王身居高位,手握重兵,性子还清冷古怪,眼下京中不知多少人觊觎陵王妃的位子,阿嫣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上,此时赴宴,如入泥坑。”
“只是赴宴而已,侯爷莫急,”梅姨娘察觉今日沈良辅心急,说话声音又轻了几分,“侯爷先喝口茶消消气。”
“好了,好了,”沈良辅叹了口气,“也不是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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