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您可得小心,有几位久经沙场的将军都降伏不了这匹马,险些掉下来跌伤,您看要不要寻个有经验的师傅带着您,这要是出了事....我们可担待不起啊。”打理马场的管事人忍不住劝道,脸上都愁出褶子来了。
自打这匹汗血宝马来到马场之后,就有不少人闻名而来要降伏,可无一例外都被这头性子烈的马摔下来,落得个灰头土脸。
那些整日里舞刀弄枪的将军都这般,更别说看起来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姜禾了。
这做生意的就是出手阔绰,光是试骑就给了将近马身价一半的银子,可是若是出了什么事,陛下和宫里的那位侍夫还不得杀了她,她一个小小的管事人,哪里能担得那么大的责。
这马场建得极是宽敞,可也有不少对汗血宝马好奇,或者想看个惹热闹的人在围观。
这汗血宝马有个规矩,只有交一千两银子才能试骑,若是能够降伏便可以以一千两银子带走,若是驯服失败,便一文不退。
只是有些人差点命丧马蹄下,有些想要玩乐的公子哥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敢拿命去冒险。
谁知今天来了个姜禾,人傻又多金,放着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偏偏想要做马蹄下亡魂。
“这不是姜禾吗,以前可是都城里有名的纨绔,说不定连马也不会骑,一上马就掉下来了。”
“一千两银子说拿就拿,当是散财一样,姜家还真是财大气粗,姜禾迟早会把姜家败光。”
“咱们要不要打个赌,看姜禾能不能驯服这匹汗血宝马?”
围观人的话语传进姜禾的耳朵里,管事人一脸希冀的看着她,谁料姜禾紧了紧腕带,嘴角微微牵起,毫不犹豫道:“不用了,就算我出了事,那也不关马场的事,一切后果由我来担。”
她扬起头,目光带着凌冽的光,一一扫过方才议论她的人,嗓音浑厚坚定:“再说,谁说我姜禾不能驯服此马了?”
她的言语中充满了自信。
管事人知道自己无论怎么坚持都不能改变她的想法了,只能默默祈求不要出事。
这东郊马场不知何时竟出了个赌局,众人纷纷下注,大部分都是世家的小姐,也有一些文弱的公子哥凑热闹,一时间竟热闹了起来。
姜禾给都城人的印象是吊儿郎当,纨绔,整日游手好闲的,骑术乃女子六艺之一,还没有人亲眼见过她骑过马,所以赌她输的人占大多数。
待到赌局都差不多下注完了,姜禾才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翻身上马,这马不愧是汗血宝马,骨子里带着天生的烈性,姜禾紧紧拽着缰绳,才没有一开始就掉下马来。
在场人的目光都紧紧落在她身上,在一声声汗血宝马的嘶鸣中,姜禾却格外的淡定,一直稳稳当当的坐在马背上。
等到最后汗血宝马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姜禾开始在马场上奔驰起来。
她穿着白色的劲装,红色的发带随着风飘扬在空中,眼神专注而认真的盯着前方,身下的汗血宝马像是天生就该是她的坐骑一般,一人一马配合流畅。
光是这一副场景,就没有人会怀疑姜禾不会骑术。
连武将都驯服不了的汗血宝马居然被一个纨绔驯服了,这传出去只会让人对姜禾大大的改观。
管事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一些想看姜禾出丑的人注定是遂不了心意了,只能跺脚叹气。
刚刚的赌局总资预计近五千两,不少人都赔光了,而赌姜禾赢的却只有两个人。
鸢歌收盘的时候发现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赌了小姐赢,而且居然是一个长相英俊的公子。
这小公子生得白净斯文,在看到鸢歌数银票数到手软的时候,摇着折扇微微笑了下,道出了其中的玄机:“开盘人是姜禾的侍女,她这一赚便是五千两,还真是暴利。”
“不过本...我倒是没想到她还会骑马,看来并不如世人口中那般粗鄙。”
鸢歌不知面前这位公子的身份,但是看他的穿着定然不是普通人,而且口吻中似乎是在审视她家小姐。
还没等她把赢的银票交给这位小公子,他就带着身后一堆小侍离开了。
如此作派与姿容,鸢歌事后一说与姜禾听,她便知道那看穿赌局幕后人的便是五皇子。
五皇子深得陛下宠爱,不像其他皇子那般被拘束在深宫,这东郊的马场也是说来就来,看来还真是不一般。
鸢歌吓了一大跳,忍不住为姜禾担心,“小姐,五皇子说的那番话,那他岂不是看上您了?要是他回去央求陛下赐婚,小姐岂不是受了无妄之灾?”
鸢歌心里是既欢喜姜禾洗去纨绔的名声,又愁皇子的婚事落到她身上。
皇家的金枝玉叶可不是好伺候的,而且五皇子更不是等闲人,要不然也不至于十六七岁也还没订下婚事。
姜禾方才驭马成功,这天大的事情在她看来并没有好忧愁的,她牵着汗血宝马往前走,对着鸢歌无所谓道:“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
“小姐,您可得放在心上。”鸢歌都急得火烧眉毛了。
姜禾见她实在着急,只得停下来解释,“皇子的妻婿人选可是要经过礼部的核准的,就凭我以前的名声,礼部那群老家伙也不会同意,况且我将要纳妾,陛下不会在这个时候同意赐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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