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与愿违,他与小姐注定是回不到从前了。
薛凌玉有些记不清三年前自己是如何羞辱的姜禾,只剩下一些模模糊糊的记忆。
那是高门府邸的一场宴会,都城中的世家贵女与公子们都受邀在列,他也收到了请帖。
按照姜禾当时的身份,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可是也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居然弄到了请帖。
满都城中的人都知道姜家姜禾的心上人是丞相家的大公子薛凌玉。
可是薛家是注定要往上走的,万不会同意嫡子嫁到商贾人家。
所以他按照家里的嘱托当众拒绝了姜禾,还说了那些伤人的话,可却并没有对姜禾做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但是姜禾不知为何竟远走雾都城,整个人都大变了模样。
这已经是姜禾回到都城后第二次受伤了,鸢歌既心疼又不忍:
“小姐,您可真的要注意了,您手上本来就有旧伤,眼下又添新伤,往后若是拨不了算盘,那可怎么办啊。”
姜禾的虎口处有个极其丑陋的伤疤,若是再深一些,她的整个手掌便算是缺损废掉了。
这是三年前那场宴会落下的伤。
她看着虎口不以为然道:“现在不是还能拨算盘吗。”
就在鸢歌又要唠叨时,姜禾抢先一步说:“鸢歌,去派人到东郊的庄子上,叫记薛回来吧。”
鸢歌十分激动:“小姐,您终于肯叫记薛回来了。”
有记薛在,小姐以后再也不用担心遭什么人刺杀了。
姜禾苦笑了一下。
原本打算若是薛凌玉真的有孕,便提前叫记薛回来护在他身边,直到孩子安全出世。
但没想到现在需要记薛保护的是她自己。
姜晚意并不知晓姜禾遭刺杀一事,甚至半分风声都没听闻,他心心念念的还是姜禾的婚事。
微帝次日一来陪他,他便问:“陛下,不知五皇子选了哪家的小姐,婚期是否定下了?”
微帝揽过他的肩膀,点了点他的鼻尖,无奈笑道:“你啊,总之不是你家妹妹就是了。”
姜晚意躺在微帝的怀里,点出话音:“不选我家妹妹,那便是其他家的也没有选了。”
“小五说还想再在朕身边留几年,不过依着他的脾性,越留便越没有相貌家世都般配的小姐肯娶他了。”
“这样一看,还是朕有福气,能够拥有你,这辈子都不想再多瞧别家的儿郎一眼了。”
许是怀了孕,姜晚意更显丰韵,微帝更是爱不释手。
姜晚意只当是微帝在哄他,毕竟他还年轻,容貌正在新鲜时候,随着他逐渐老去,还会有许多新人入宫,到时候微帝的心尖上少不了再多几个年轻的。
见姜晚意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微帝忽然有些急了,“晚意,若是你肚子里的是公主,朕便....”
姜晚意看着她打断道:“陛下该用饭了,我正好也有些饿了。”
“好,我正好吩咐御膳房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姜晚意的笑容很温和,但是微帝却能感觉到他的疏离。
她的晚意总是这般婉转的拒绝她。
微帝忽然不知道做什么能够让他开心了。
记薛离开将近一个月,回来时府里都大变了模样。
他蹦蹦跳跳的跑到姜禾的身边,刚想和姜禾说话,却被鸢歌拦退了好几米开外。
鸢歌教训他道:“你小心着些,小姐身上有伤,不要那么毛毛躁躁的。”
记薛不明所以,呆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看着姜禾道:“小姐,记薛一直都很乖。”
姜禾表示没事,朝着记薛招手道:“没事的,记薛,过来吧。”
记薛立马便跑到了姜禾身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小姐,记薛好想你。”
姜禾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也很想记薛。”
记薛又兴冲冲问:“听说小姐娶了漂亮哥哥,漂亮哥哥呢?”
他是小孩子心性,而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问出这话并不令人意外。
妾向来是纳的,正夫才用娶,可姜禾没有出口纠正他的用词,鸢歌也就没提,如实跟记薛解释道:
“薛公子在自己的院子里禁足,眼下不能去探望。”
记薛哪里管得了那么多,想到什么就要什么,“小姐,可是我想去看看。”
姜禾没有应他,可是却也没阻止。
果不其然记薛偷偷摸摸的去了,鸢歌也拿他没有办法,谁叫小姐纵着他呢。
只是这一去却闹出了不小的动静,都惊动了姜禾。
姜禾赶来的时候,只见央乐跪在院门口,哀求道:“小姐,公子一直在高烧,可是侍卫不允许我去找大夫,公子就这样烧了一天了,求小姐开恩,请大夫来为公子医治!”
记薛刚刚看完薛凌玉,揪着姜禾的袖子哭丧脸道:“小姐,漂亮哥哥的脸色好差啊,他好像快死掉了。”
记薛继续告状,“我说要请大夫,那些侍卫也不让,还想把我也一起禁足在里面。”
姜禾边进去边吩咐道:“鸢歌,去请季大夫入府。”
鸢歌赶紧动身,一刻不敢耽搁。
推门前,她朝着院门口看了一眼,嘴角是未曾有过的寒意,声音令人发颤:
“给我彻查后院,把那些腌臜玩意都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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