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沉声问:“查出来是谁没有?”
康敏之结巴了半天,最后道:“还、还没查出来。”
那人实在是太狡猾了,而且极其善长伪装身份,所以无论康敏之怎么查,竟都找不出关于这人身份的蛛丝马迹。
“废物!难道等着事情被捅出来才能查出来吗?”柳静气不打一出来,也不知道像康敏之这样的废物是怎么样进到吏部来的。
康敏之立马跪下来请罪,“尚书大人饶命!虽然薛灵衣有人保护,我们暂时动不了,可她还有一个儿子,如今正在姜府,我们只要挟持住她的儿子,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要薛灵衣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柳静眯起眼,“薛灵衣的儿子不是失踪了吗,怎么又会在姜府?”
“虽然失踪了,可属下打听到又被寻了回来,姜家的姜禾对薛灵衣的儿子可是情根深种,听说还要迎娶他为正夫...”康敏之话说得哆哆嗦嗦的,生怕柳静再发怒。
“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记住不要让姜家知道是吏部暗中做的手脚,否则得罪了宫中的凤君,便是得罪了陛下。”柳静这也是孤注一掷了,不过她却没有傻到自己亲自上,而是交给康敏之这个蠢货。
“是,属下一定会办好的,属下早已收买了薛灵衣的学生曾容,她与薛灵衣的儿子自幼相识,有她在,事情定然能成。”
康敏之胸有成足道。
雾都城的事情好不容易告一段落,薛凌玉又心血来潮想要出门逛街,姜禾一开始说什么也不肯答应,上次就是出门逛街惹出了祸端,这次就算是有重重护卫,她也不放心。
可薛凌玉拉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我都快被闷死了,有你陪着我,肯定不会出意外的,好不好?”
薛凌玉知道姜禾肯定不会允许他一个人出门的,更何况他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就拉上了姜禾一起,好歹有她在,肯定能保护好自己。
为了出去透气,他将浑身解数都使了一遍,若非他现在大着肚子,姜禾真的想让他知道厉害两个字怎么写。
姜禾捏着他的下巴,盯着那透着红润的唇,被磨得没有了脾气,最后松了口:“只能出去一个时辰,之后我还要回商号处理事情,知道吗?”
薛凌玉乖乖的点头,“知道了。”
说来他还没有好好逛过都城呢,上次出来还是心言带着他去见问槐。
都城的繁华盛景非一般可比,薛凌玉坐在马车里,姜禾特意嘱咐车夫务必要行得平稳,哪怕速度再慢也没关系,生怕颠到了薛凌玉腹中的孩子。
薛凌玉就坐在马车里路过了好几间铺子,遇到些新奇的玩意,便要记薛去买回来,姜禾见他开心极了,便没有告诉他这条街的铺子都是姜家的。
最后薛凌玉闹着要下马车去首饰铺子里瞧瞧,姜禾只好亲自扶着他进去。
首饰的掌柜见少东家到来,便请教了姜禾几个问题,薛凌玉便一个人开始挑簪子,记薛跟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姜禾也就在柜台处,转眼便能瞧见他。
这些簪子的样式都十分新奇,薛凌玉今日戴了红玉玛瑙簪子,却将这些簪子的华彩都压了下去,比较之下这些竟都成了俗物。
他不禁有些泄气,难道就没有簪子能合自己的心意吗?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薛凌玉觉得像是在叫自己,便转过身,发现是一个穿着干练的年轻女人。
“大公子,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您。”女子看起来很激动,望向他的眼神里都闪着光亮,“您过得可还好?”
薛凌玉拧起眉头,往后退了好几步,“我不认识你。”
曾容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目光在落到他隆起的腹部时,更是感到不可思议。
“大公子,您什么时候嫁了人?我没有听老师说起过啊。”
薛凌玉觉得眼前这个人简直是莫名其妙,而他脑海里也没有关于此人的半分记忆。
他刚想叫姜禾,姜禾就赶来将他护在了身后。
曾容被迫与薛凌玉拉开了距离,还没从薛凌玉怀孕的惊讶中走出来,就听到姜禾一字一句道:“他嫁的人是我。”
曾容皱起眉头:“姜禾?”
姜禾不再跟曾容啰嗦,牵着薛凌玉离开了铺子,记薛挡在曾容的面前,不让她靠近姜家的马车。
曾容能够感觉这个少年气息沉稳,是个不容小觑的练家子,便努力说服自己隐忍不发。
姜禾三年前还求娶大公子不成,遭到一番羞辱,如今大公子怎么就会心甘情愿嫁给了她?定然是她耍了什么诡计,或者威胁了大公子,看来吏部的人说得没错,虎落平阳尚且被犬欺呢,大公子肯定受了莫大的委屈。
她握着拳头,看着薛凌玉的背影坚定道:“大公子,我会救您出来的。”
在回姜家的路上,薛凌玉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声的问姜禾,“刚才那个人是不是认识你?”
姜禾不想骗他,点了点头。
“她好像认识我,还叫我大公子,你说她会不会是我以前的亲人?”薛凌玉现在回想起来,虽然那个女人很激动,可看着自己的眼神不似有假,也不像是认错了人。
“她应该不是你的亲人。”姜禾深吸了一口气,曾容是薛灵衣的学生,与薛凌玉的关系也不错,无论她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肯定是反对她娶薛凌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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