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衣除了答应你之外,还有没有提出别的要求?”苏雅万就担心薛家趁着姜禾记不得那些事了,又想坑害她什么。
苏雅万现在对薛家的印象着实不太好。
“没有,她答应得很利索。”
这倒是让苏雅万松了一口气,也许是薛灵衣觉得亏欠姜禾,所以当是补偿。
“行了,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听说丰王还有一半的路程就到都城了,到时候你大婚,我可得好好喝上一杯。”苏雅万说着,举起酒杯示意姜禾。
姜禾回敬她一杯,盯着空空如也的酒杯,若有所思道:“丰王封地虽远,但脚程似乎慢了些。”
苏雅万调笑道:“怎么,那么着急想要见未来夫郎了?放心,这可是陛下赐婚,无论如何也跑不了的。”
姜禾倒不是着急,而是觉得有些蹊跷。
她没跟苏雅万提起薛凌玉的事情,毕竟不知道这段关系什么时候会断,毕竟薛家总不会允许嫡子做妾,哪怕这个嫡子之前行径再荒唐。
更别说若是她娶个怀着别人孩子的男人回来,父亲怕是会被气死。
薛灵衣在答应她之后,真的动用了私权调查,都城中能有此财力,最近又频繁有所动作的权贵,倒是不多,一开始并没有查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很快,薛灵衣就将一份名册交给了姜禾。
近来有人经户部牵线,将城中公开挂牌售卖的田产买了下来,光看买地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妥,可偏偏几乎是全数买了下来。
此人是在囤田圈地。
而且都还是位于赫家陆坊,姜家北坊临边的田产,倒像是早打了等两坊倒闭转卖后,一句吞并扩大地界的心思。
而姜禾手上的名册,上面记录的都是最近转卖田产的人。
里面有世家,也有商户,其中还有姜禾眼熟的名字,是一位早已退居幕后的大商,家中不缺银两也没有生出变故,这无端端的怎会去卖地呢?
这些人倒像是事先商量好的,在同一时间挂牌售卖。
背后这人的心计实在了得,光明正大的走了户部的路子,任是谁也挑不出错来。
而这些地的买家却是一个姜禾意想不到的人。
“丰王?”姜禾拧着眉头。
丰王远在封地,怎会突然在都城行此动作?
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赫睢也颇为惊讶,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姜禾不是要娶丰王嫡子吗?可哪怕是知道姜禾会是自己的儿婿之后,丰王依旧没有丝毫的收手之意。
如果丰王想真要从姜家这里分一杯羹,等姜禾和丰王嫡子成婚后,恐怕会更加嚣张。
赫睢冷静分析道:“丰王年迈,膝下又只有一个嫡子,听说这个嫡子十分得她的宠爱,她应该不至于将自己的嫡子逼到两难的境地。”
“何况丰王是皇族,身份高贵,也犯不着跟我们这些商户争这些...”
赫睢也不太相信会是丰王暗中布局这些。
他最近也时常收集消息,便顺嘴说了一句:“我倒是听说丰王府中并不只有嫡子,还有一个跟嫡子年岁相仿的公子,听说这次也会跟随进京,虽无名分,可丰王待他却跟正经公子无二。”
听说丰王只娶了一位正夫,正夫却因难产去世,丰王就发誓永不续弦,独自抚养嫡子成人,如今却出了个没有名分的养子,倒也是有趣极了。
不过这都是丰王的家事了。
不管是丰王自己想要动姜赫两家,还是有人借她的名号行事,她都不会轻易放过。
她对着赫睢微微一笑,“如今就等着丰王进京吧。”
为了彰显对丰王这位姑姑的重视,微帝钦点使臣将丰王接进京,原本是按照计划赶路的,不过在半道上,丰王却让使臣先行,说她要处理些家务事,暂且耽搁一阵子,劳烦使臣替她向陛下请罪。
丰王地位尊贵,微帝哪里会怪罪,使臣也不好驳丰王的面子,只得同意。
不过使臣这些日子很是疑惑,临走前刚好问了出来:“丰王殿下,听说公子体弱,不知近来舟车劳顿,身子可还安好?说来臣还没未亲自拜见过公子呢。”
丰王的眼底忍不住闪过一丝哀伤,面上装作平静道:“屿儿无甚大碍,多谢使臣关心,等到了都城,本王自会带他进宫参拜陛下。”
这话的意思便是不想让使臣见周屿了。
早就听说丰王十分疼爱嫡子,使臣深有感触,竟娇惯得都不肯让周屿出来走几步,恐怕除了丰王和周屿身边伺候的小侍,就没有几个人见过周屿的真容。
不过等到了都城,与姜家嫡女大婚,定然要示目众人了。
将使臣送走后,丰王终于松了一口气,可目光却愈发凌冽,她对心腹吩咐道:“将那个逆子给我带过来!”
心腹遵命,立刻便将被五花大绑的周玷带到了丰王的面前。
丰王看着周玷,这个视为养子的白眼狼,便忍不住想要将他杀之而后快,想她一直与世无争,只想要好好抚养正夫留下来的孩子,其余的半分都不敢多想。
周玷虽出身卑微,但她看他同屿儿投缘,便将周玷养在了身边,好给屿儿做个玩伴。
因屿儿身子羸弱,她便打算将丰王府的一半产业交给周玷打理,另外一半便当作屿儿的嫁妆,没想到就是周玷这个黑心肝的家伙,暗中谋害了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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