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急又气,瞪着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有男人的威严:“你疯了?自己男人被欺负,你却胳膊肘往外拐,去帮外人打我?你脑子呢?”
“放心,我脑子比你清醒,你脑子要是不想用,可以摘下来当球踢。”沈玉璃冷着脸,她可太讨厌这个蠢男人了。
不肯信自己妹子,却愿意信一个别有用心的大姨子,脑子被驴踢了吗?
更可恶的是,始作俑者明明是沈玉环,他不去收拾沈玉环却在这里窝里横,简直丢人现眼!
晏澈被打急眼了,眼里含着怒气,吐了口嘴里的血才开口:“那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两边的说法我都听听。”
沈玉璃都懒得跟他说,她平时可以小意柔情哄着他,可现在,他居然被害死他们孩子的人给洗脑了,这让沈玉璃怎么忍?
沈玉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要是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我现在就可以跟你离婚让你去找称心如意的。至于孩子怎么没的,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我只提醒你一句,我是孩子亲妈,谁害了我的孩子我跟谁不共戴天!”
沈玉璃说完扭头看了眼晏姝:“对不住啊三妹,你大哥脑子被门夹了,别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刚医生也说了,幸亏你送来得及时,不然我可能再也不能生了。我现在有点累,等我好了再好好谢谢你。时候不早了,你跟小杨先回去休息吧。”
晏姝也不想再留着了,看见晏澈就一肚子气。
反正仓库盖好了,大不了她和杨怀誉搬去那里凑合几个月,免得晏澈一肚子怨言,张嘴闭嘴就诅咒人,恶心死了。
再说她也实在不想掺和他这个高贵的男主角的事了,她只想老公孩子热炕头,谁也别打扰她!
不过她还没听晏澈道歉呢,便转身把杨怀誉拽了过来:“晏澈,给我丈夫道歉!”
“三妹你!”晏澈的脸已经肿了,他没想到三妹下手这么狠,这会儿一说话嘴角就扯得生疼。
可听沈玉璃的意思,真不是三妹弄掉了他的孩子。
他又不想真的把沈玉璃气走,只好勉为其难说了声对不起。
晏姝一看他那敷衍的样子就觉得心寒。
她转身牵着杨怀誉直接走了,关上门之前扭头看了眼沈玉璃:“嫂你明天还竞选吗?你要是真打算竞选,我去跟周支书说一声,让他推迟两天,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不用为了我搞特殊。我睡一晚就好了,明天我准时参加。”沈玉璃本来想的只是争取一下,可现在,她咽不下这口气了,她还非要当选不可了!
沈玉环不是会装可怜卖惨吗?
她也会!
她都不用装,她刚没了孩子,身子又虚,脸色又差,要是去竞选,不是很容易让人心疼她可怜她?
她就不信只有沈玉环能骗得别人团团转!
*
晏楚炀和尤红芳一直磨蹭到晏姝和杨怀誉调头回去的时候才赶了过来。
年纪大了蹬不动车,大晚上的能来就不错了。
晏姝挺心疼自己爹娘的,干脆和杨怀誉在门口等着,等他们进去说了会话才一起回去。
回去的时候,晏姝载着尤红芳,杨怀誉载着晏楚炀。
年轻的小两口,是时候把老一辈的担子接过来了。
晚风有点凉,晏姝停了下来,把自己外套给尤红芳披上了,杨怀誉有样学样,也把外套给了晏楚炀。
两人一前一后蹬着车,顺便把搬家的意图跟爹娘说了。
尤红芳没意见,她得照顾小产的沈玉璃,要是闺女能自力更生给她省点心,她是乐见其成的。
有意见的是晏楚炀,他很不高兴:“仓库怎么住人?天气越来越凉,眼看着就要过冬了,到时候冻着了怎么办?”
“爹,我要是不走,不知道下次又有什么事会赖在我身上。我脾气不好,动不动就打人,容易招人怨。不如大家离远了,互不干涉,相安无事。”晏姝已经下定决心了。
她也啃了四年的老了,是时候自立门户,让爹娘省省心了,至于他们愿意跟哪个子女过,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晏楚炀看出来了,一定是晏澈这小子不做人事,不然也不可能肿着个猪头脸。
他叹了口气:“你要真想走就走吧,晓萌给我留下来,最起码等你们正经把房子盖了才能接她走。我可不愿意看孩子跟你们去受罪!”
“那就辛苦爹娘再为晓萌费心一阵子了。”晏姝一想也是,那仓库冬天不知道多冷呢,没必要让孩子跟着受罪。
自己亲爹亲娘亲妹妹,孩子跟着他们,她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便这么说定了。
白天还要忙生产队的事,晏姝就跟杨怀誉连夜把家搬了。
反正他们东西少,目前就一张床,一个衣柜,两张小板凳,别的再慢慢添置。
为了照明,晏姝从家里带了几根蜡烛过来,点上一根滴了烛蜡在地上,稳住了才起身:“明天抽空去买点日用品吧,回头再在外面搭个小棚子,安个土灶。”
水井也得安排上,这个简单,杨怀誉自己就能做。
沿江地区地下水水位很高,随便挖个几米,砌上一圈砖头就行。
收拾完带来的东西,两人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聊了半宿的天。
“怀誉,跟我在一起受苦了。”要不是为了跟她在一起,杨怀誉就不用跟家里闹翻,提前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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