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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现在她后悔了,早知道刮宫那么受罪,就不该逞强一个人过去。
    最起码要闹一闹,逼着晏澈去看看,看看他的女人在受什么罪,这样也许他能体贴一点,勤快一点,昨晚那样闹心的一幕也许就不会出现了。
    她到现在想到昨晚的事都来气,她肚子痛没力气动弹,让他帮忙把脏了的裤子拿出去,结果他说什么?
    他说:“哎呀,女人家那里的血最脏了,也晦气,再说哪有大老爷们做这个的,就放着吧,赶明儿我叫娘过来帮你洗。”
    气得她立马质问他:“晦气?你有本事别从那里爬出来,你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给我看看!”
    可晏澈还是有话回她,还挺理直气壮的,他说:“那是生孩子,当然不晦气,可你是小产,你那里死过人的,能不晦气吗?”
    气得沈玉璃肚子疼了一整晚,也头疼了一整晚。
    这样的敷衍和歧视,让沈玉璃终于体会到了晏姝的不容易,她还只是小产,就被自己的男人嫌弃晦气,那晏姝呢,丧夫之后面对了多少指指点点和羞辱欺压?
    她不敢想象。
    她有点佩服晏姝了,那么大的压力都挺过来了,挺坚强的。
    她也要振作起来,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跟晏澈过,想过就好好收拾这个男人,不想过就赶紧离婚走人!
    这一刻,她看着急呼呼赶过来的晏姝,忽然笑了:“娘,你真把三妹喊来了。”
    “哎呦你这孩子,娘不也是担心你嘛。快,进屋里说,你不能受风,不然以后有得你头疼的,快进去。”尤红芳说着就把沈玉璃推西屋去了,随后冲晏姝招招手,“三妹,快,娘说什么她都不听,急死人了真是。”
    晏姝宽慰了她娘两句,随后进了屋,把门关上了。
    晏姝背对着门站着,仔细观察了一下沈玉璃。
    确实挺憔悴的,她大学那会,室友里面也是有个容易被男人忽悠的傻姑娘,一年为爱打胎三次,第三次实在没钱了,也不好意思跟她们说,就找了个不正规的小作坊做了。
    结果没弄干净,沥沥拉拉半个多月,后来实在撑不住了,才跟室友们说了说,最后是大家凑了钱,送她去了医院,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是永远不能生育了。
    晏姝那时候起就挺反感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的,所以对她这个世界的大哥,她同样没办法原谅。
    她叹了口气,拉过来一张板凳,坐下了。
    沉默了好一会,晏姝才开口:“我支持你离婚,但是,你离婚之后就做不成这里的妇女队长了。广播站的工作也丢了,娘家肯定也没有你的田亩,你怎么办?”
    “我不是危言耸听,我是经历过,所以希望你考虑清楚再行动。我建议你拿地。你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被我哥骗了感情,他应该赔偿你,起码给你一块地。只要你有地在这里,就可以把户口留下来,继续做你的妇女队长。”
    “另外还有一个方法,你怀个孩子,以孩子的名义问他要地,但如果是我,已经被一个男人恶心到了,我是没办法再跟他同床共枕的,所以这个办法只是一个不得已的时候采用的方法,你留着当后手就行。”
    “第三个方法,在老坞堡重新找一个。我倒是有个人选给你,我堂弟晏卫平,敢作敢当,不畏权贵,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跟你算同龄人。不过他愿不愿意我可不敢保证,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给你,他这里要是行不通,你可以找别人。”
    “总而言之,你现在可以抓住的就两点,第一是你竞选来的妇女队长的职务,第二就是地。至于你怎么选,看你自己。”
    晏姝没有保留什么,她也知道有个别方法比较恶心人,可农村女人,如果连活下去都成了问题,其他的还有得选吗?
    没得选。
    她还好,有个能镇得住她两个哥哥的爹护着,沈玉璃呢?
    沈玉璃的娘家,似乎指望不上。
    沈玉璃在晏姝进来的时候就不哭了,抹了泪,静静地听着。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我再想想,现在不想气头上做决定。”
    “嗯,我也不建议你现在做决定,那就等出了月子再说吧。最近我那里忙着盖大棚,一直顾不上照顾晓萌。不过既然你都这样了,我还是把晓萌带在身边吧,娘年纪大了,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我也挺不落忍的。”晏姝该说的都说完了,她还有自己的事儿要办,便起身准备回去了。
    转身的时候忽然被沈玉璃喊住了:“晏卫平不行,他被那个首长看上了,写了推荐信到公社,要他参加征兵。”
    “那就换一个。我哥老牛吃嫩草,本来就挺坑人的,你也该好好为自己打算打算了。不过你要是想继续跟我哥过下去,我也会帮你的,我可以帮你揍他,只要你不怨我就行。你慢慢考虑,我去晏泓那里接晓萌。”晏姝说完就走了。
    不是不想留下来陪沈玉璃,只是她还得忙生产队的事,需要保证睡眠。
    她该说的也都说了,留下来也不能有什么作用。
    好歹沈玉璃是听进去了,让她自己慢慢权衡吧。
    她这一走,尤红芳又进来劝,沈玉璃思来想去,还是回了隔壁。
    一来她身上要勤换卫生带,在这边不方便;二来,她想跟晏澈说个清楚,好好算一笔账。
    尤红芳心惊肉跳地支了一晚上的耳朵,到底是没听到隔壁再吵吵闹闹,天快亮时才松了口气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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