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刚刚穿越过来,好多事情没弄明白,不着急死。
但是,她也要教训教训这两个缺德冒烟的东西,于是她一把扯过那两人的包袱。
马兰花见她抢夺包袱,连忙扑上来央求:“介绍信,介绍信还在里面,千万别弄丢了!”
马小璇拎着包袱举起来,颤抖道:“兰花,把你的棉袄脱下来给我,你穿这包袱里的衣服。”
马兰花无比紧张地望着自己的包袱,生怕包袱被扔了:
马小璇这死丫头,怎么突然疯了一样,太可怕了!
骂归骂,马兰花还是忍着眼泪,把自己身上暖和无比的棉袄脱了下来。
一脱下,立即被冻透了。
马小璇抢过马兰花的棉衣,趁着还有点热乎气,赶紧穿在自己身上。
那刀子一样的寒风,随即从她身上消失了,转而往马兰花身上刮。
马兰花哭着,从自己包袱里掏出了仅有的一套单衣,又把孙带娣包袱里的单衣也掏出来。
可是,三件单衣,也不如一层棉衣,马兰花仍然被冻的瑟瑟发抖。
她终于知道,马小璇之前承受的是什么样的痛苦。
三个人在呼啸的寒风中咬牙捱着,简直度秒如年。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火车渐渐放慢了速度,眼前出现了一个灰扑扑的小镇。
小镇路边插着个火车站牌。
马兰花像终于等到救星似的,连忙去掏包袱里的介绍信。
介绍信背面有他们下车站点的名字,她要拿出来对照一下。
在马兰花反复确认、犹疑不决时,马小璇已经看清楚了站名:
新丰站……
是了,是她们要下车的地点了。
于是她率先拎着自己的包袱,等火车挺稳时,从车顶爬了下来。
第2章
对象半个月前死了
马兰花见马小璇下车,也来不及再对照辨认了,匆匆把介绍信塞进包袱,跟着爬下了火车。
还不等落地,站在铁道旁的火车站站长发现了她们,一声断喝:
“干什么的,偷扒火车,站住!从哪来的!有没有偷东西?别跑!”
马小璇直接跳到地上。
刚落地,两条腿钻心地疼。
这些天,一直在火车上蜷缩着,再加上两条腿已经冻僵了,根本使唤不动。
可是,眼看拎着圆木棍的火车站站长就要追上来,马小璇还是使出了她毕生的力气,抬起了她那小鸟一样细瘦无力的双腿,不顾一切跑了出去。
身后的马兰花、孙带娣,也挣扎着,跟在马小璇身后跑起来。
马小璇带着她们,一溜烟钻进小镇的巷子里。
等回头再也瞧不见那个站长时,才两腿一软,歪倒在一面土墙下。
跑了一通,原本冰凉僵硬的身体,竟然活络了起来,背后甚至开始有些冒汗。
马小璇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嘴边不断冒出的一团团白气,终于在心里骂了出来:
玛德,劳资的两百平全款江景大平层,卡里还没来得及花出去的二十万零花钱,还有年薪百万的工作,还有新买的大奔,全没了!
等到马兰花和孙带娣也都追上来,一块倒在她身边时,她看着她们落了一层黑灰的脸,也似乎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小璇……”马兰花抱着双肩,可怜兮兮地对马小璇恳求,“把把我的棉袄还给我吧,我快,冻死了——”
马小璇冷道:“等到了地方,我有了衣服穿,再还给你!”
说完,拎着自己的包袱走开了。
马兰花对这个突然大变样的马小璇怕怕的,不敢招惹,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跟着起身走了。
她们先到一户人家借了瓢水喝。
那户人家见她们三个面色脏污,衣衫褴褛,猜测她们是逃荒过来的,对她们发了善心,特意给她们倒了瓢热水。
三个人分着喝了一瓢热水,肚子里终于有了点暖意,跟着身上也暖和起来。
又打听了新盛农场的具体方位,然后步行上路。
走在路上时,马小璇又仔细回味了下原主留下来的一些记忆,弄明白了马兰花为什么会故意隐瞒东北很冷的消息,然后又不停幸灾乐祸。
原来,虽然两家人都姓马,也确实是同宗共祖的关系,可两家却是世仇。
据说,两人的爷爷是亲兄弟,当初因为分家不公,兄弟两个闹掰了,两家人还曾为此大打出手。
从那以后,老兄弟两个各自不允许自己的儿孙跟对方来往。
再到后来解放,土改工作组来到村里斗地主。
马兰花的爷爷就突然翻起旧账,说当年分家产的时候,亲哥哥多分了几亩地和几间房子,把自己的哥哥,也就是马小璇的爷爷一家,揭发成了地主。
马小璇的爷爷虽然极力辩解,但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这顶地主的帽子,还是落在了马小璇的爷爷头上。
从那以后,两家就成了血仇。
连带着马小璇和马兰花也互相敌视。
而偏偏不巧的是,这次为她们做媒的,就是马兰花的亲姑姑。
所以,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带着阴谋的意味。
马兰花的亲姑姑怎么可能那么好心,把仇人的孩子介绍过来,指不定挖好了坑,等着马小璇来跳。
但马小璇一家明知马兰花的姑姑没安好心,还是逼着马小璇往火坑里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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