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这样的结果,有一定心理准备,但马小璇还是挺失望的。
她带着有些失落的情绪,回到小土屋。
没过多久,邵默来了。
她暂时放下小仓鼠的心事,跟邵默一块去照顾那些刚种下的种子。
现在家里已经没什么重要的活,但邵默已经每天习惯往这边跑。
而且邵默似乎喜欢上了木工活,每天只要有闲暇时间,就用那些木头敲敲打打,做些简单的箱子、架子之类的。
最近何院长身体恢复了很多,已经开始正常上工,工资也恢复了。
所以邵默暂时不用去干家属工赚钱,可以安心地在这鼓捣自己感兴趣的木工活。
再加上马小璇每天贴补他们爷孙俩,爷孙俩的日子过的比从前好多了。
高智源那边,啃了两个硬的跟脚后跟一样的窝窝头,回到养猪场,开始准备动手杀牛宰猪。
农场已经传出去他要结婚摆酒的消息。
听到这消息的人,都感到十分稀奇。
农场自开垦之初,也没听说过有这回事。
以前就算有干部家的子女结婚办喜事,也没谁搞的这么隆重。
这大胡子居然搞特殊?
而且居然是场长、主任一致同意的。
这简直离奇了。
不过离奇归离奇,谁能说什么?
反正犒劳秋收是每年的必备节目,从前每家能分到巴掌大的一块肉,还不够塞牙缝的。
今年据说要杀一整头牛、一整头猪,炖好了请大家伙吃。
不光有肉,还有烟酒糖茶。
众人倒是乐见其成,都在盼着这一天早点到来。
小孩子就更不用说了,谁家有个婚丧嫁娶,小孩子绝对打头阵。
他们农场大名鼎鼎的大胡子结婚,那就更有盼头了。
连小孩子都知道大胡子是个「有钱人」。
不光有钱,还有好东西,到时候肯定会有糖吃。
那些不用上学的小孩,还有农场的一帮闲散的男女老少,没事了,就聚到养猪场,等着看杀猪宰牛的热闹场面。
连杨主任也过来围观。
场部食堂后厨有个老邓头,从前也是个杀猪匠。
老邓头得到消息,带着一套家伙事,过来帮忙杀猪。
这头老母猪体型太大,约莫有三百五十斤左右,杀起来很麻烦。
老梁就去找了农场的民兵队长。
民兵队长扛了杆老式半自动步枪,对着母猪的头「砰」的放了一枪。
母猪尖叫一声,挣扎着倒地。
四肢抽搐,而后慢慢不再动弹。
高智源没等母猪死透,就和老邓头开始杀猪放血。
他特意把身上干净的棉袄脱下来,只穿着那件单薄的蓝色大褂,戴了副套袖,尽量保持自己身上干净卫生,不然回家媳妇肯定又要嫌弃。
五六个人一起动手,分别抓住垂死的母猪的四蹄和猪头。
高智源拿着一柄牛耳尖刀,蹲在猪头前面,对着母猪喃喃说道:
“猪姐姐,人有人的命,猪有猪的命,我们都身不由己啊,别怪我——”
说着,一刀捅进猪脖子里,用力一掀,准确无误地割断了猪的动脉血管,再迅速拔出来。
一股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鲜-血向外迸出。
刘建业已经提前端了盆,在旁边接猪血。
血喷到他的蓝色大褂上,留下点点污渍。
高智源杀了猪,拿着沾满鲜血的牛耳尖刀站起身。
他杀猪快、狠、准,连老牌杀猪匠老邓头见了都服气。
那些妇女小孩,见他杀猪的气势,都吓的不敢靠近。
高智源到旁边,拿了把稻草,擦掉尖刀上的血渍。
兽医吴长山也早在旁边围观杀猪,这时凑上来,一脸讨好地问:
“智源,你教我杀猪呗?”
“滚——”
“我拜你为师还不行吗?”
“滚——老子天天干着你的活,也没见你叫一声师父。”
“师父!我现在叫了,你教我杀猪,好不好?”
高智源被缠的不耐烦,擦了牛耳尖刀,拿到吴长山面前晃了一下:
“回去把《母猪的产后护理》全书背完,再来磕头叫师父!”
吴长山被尖刀晃的后退了一步,眼神惊恐地盯着那把尖刀,生怕高智源突然往他脖子上抹一刀。
吴长山没别的心思,他纯粹觉得高智源杀猪的动作过于「潇洒帅气」,所以才想跟着学。
杀猪比给猪看病简单多了。
杀猪只有一条程序化的流程,学会了,可以一招吃遍天下。
给猪看病呢,却是要面对各种揣摩不透的疑难杂症,叫人头秃。
奈何他诚心拜师,高智源根本不想收他这个徒弟,他也很无奈,只能偷偷在旁边观摩。
那边放完血,老王和王二林把锅里的热水倒进一只大木桶里。
几个壮劳力抬着猪的四肢,把猪放进木桶中完全浸泡。
高智源和老邓头就开始给猪褪毛。
褪毛是个看起来很轻松,实际很累人的活,四五个人累了两个小时,才把毛全剃了。
剃完毛,那边已经用两架梯子,搭好一个架子。
几个人把猪后腿用铁钩钩起来,倒抬在架子上,准备开膛破肚。
高智源和老邓头去旁边做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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