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种细微的气流消失后,他充满期待地睁开眼,看见的,仍然是这个世界,似乎没什么变化。
他从桌子上下来,左右望望,看不见人,轻声唤道:
“小璇,小璇,你在不在?”
没人回应……
小璇会不会故意跟他躲猫猫?
这孩子小时候最爱跟他玩躲猫猫了,长大了也时不时从背后吓他一跳。
于是他里三间外三间地找了找。
房子里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他走到门口,打开进户门,看见同楼层的邻居刚下班回来,终于确认,他还留在自己的世界里。
神奇的时空穿越之门没有为他打开。
没道理啊!
他明明有那种穿越的感觉了,难道还是因为扣款的问题?
哎,一把老骨头了,不值几个钱,随随便便扣几块意思一下就行了,干嘛那么较真,害得他不能去喝自己孙女的喜酒。
老马同志非常郁闷地关上房门,准备回去研究研究怎么给自己定个价。
——
第二天早上,高智源天不亮就醒了。
屋外似乎又飘起雪花,屋里寒气逼人。
他昨晚喝的太多,又大战一场,一夜睡的香甜。
醒来后见马小璇还在睡着,红扑扑的小脸蛋格外惹人喜欢。
心念一动,又忍不住想叫起来欺负一下。
但是想了想,又不敢。
算了,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应该会破例打破家规的,没理由洞房当晚不让碰,媳妇儿那么软萌好说话。
只是,他清楚的记得媳妇的例假就这几天了,希望例假别太早来。
等过了洞房花烛再来吧。
高智源打着如意小算盘,轻手轻脚地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里找到自己的衣服,穿衣起身,到外面抱了柴禾,又把炕烧热。
一直等到屋里暖和起来,外面天光大亮,马小璇还在睡。
奇怪了,这几天,媳妇儿好像很能睡?
估计是昨晚累着了吧。
昨晚他虽然醉的厉害,但两人在炕上那一场仗打的酣畅淋漓,他还是有印象的。
小丫头身子骨娇弱,肯定是因为这个累到了。
高智源没有叫醒她,舀了缸里的水,自己动手做饭。
一直等到饭快好了,马小璇闻着炒菜的油烟味,才昏昏醒过来。
睁开眼看见窗外大亮,锅里飘出了饭香,她声音沉闷地问:
“你怎么没叫我?”
“我看你睡太香了,就没叫你。”
“我怎么睡的这么沉?连你做饭的动静都没听到。”
“时不时因为你例假快来了,比较容易疲劳?”
马小璇直勾勾望着高智源,眼睛一眨不眨:“你怎么记得比我自己都清楚?”
高智源嘿嘿一笑:“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记的清楚了,想忘都忘不掉。”
“——”隐隐感觉到一股不怀好意的算计。
马小璇抓起炕上的衣服,目光不经意瞥见胡玮昨晚送的收音机,一边伸袖子一边问:
“这个收音机,咱们真要收下吗?”
“为什么不收,不要白不要,再给他送回去,他又要哭天喊地抹眼泪,我可受不了!”
“可是太贵重了吧?”
“管他呢,我巴不得他再送台缝纫机、自行车!对了,丫头,你要不要缝纫机?我看你做针线活,太熬神费眼了,有台缝纫机的话,脚下一踩,咔咔咔就缝好了,多省事!”
马小璇望了望已经被堆的满满的小土屋,问:“放哪,放炕上吗?”
“--”
高智源望了望拥挤的小土屋,连房梁上都塞着东西。
算了,等明年盖了房子再说吧。
马小璇刚穿好衣服,刘建业、胡玮、黎梦梦,还有邵默,他们四个都来了。
来了后,一块在这吃了早饭,就开始忙活。
其实没什么特别需要忙的事情,没那么多礼节,就省了很多麻烦事。
主要是到处跑跑腿,挨家挨户请人去喝喜酒。
食堂那边也要来回跑。
还有烟酒糖茶,都要送到食堂,还得专人看着。
家里还得有个人看门,现在都知道他们家办喜事,好东西多,很容易招贼,邵默主动留下来看家。
高智源换上媳妇给他新做的藏青色棉袄,干净又合身。
头发打理的溜光水滑。
胡子又修了一遍。
整个人显得精神十足。
再加上当新郎官的那份喜气,比之前去省里参加大会还扎眼。
马小璇则穿着平时的衣服,跟平常没两样。
但黎梦梦执意帮她打扮了一下。
在她两根短麻花辫上,系上两根红绸布。
头上戴了一朵红绢花。
黎梦梦又从代销点拿了一对胸花,让新郎新娘分别戴上。
就这样,新郎新娘就打扮好了。
家门口围了一帮来要喜糖喜烟,马小璇端了个人家送的笸箩,笸箩里装着花生、水果糖、饼干,到门口发。
每人只给一小把。
马小璇发喜糖时,就听一帮老娘们天花乱坠的乱夸:
“新娘子今天可真俊哟!”
“瞧你说的,人家新娘子哪天不俊,今天格外俊而已!”
“是啊,是咱们农场见过的最漂亮的新娘子了,又白又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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