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这位大厨这天晚上正好在老家的村子里住着,离这不远,只有十几里路,步行一个小时就到。
老马为了尽早打开销路,犹豫再三,决定冒险跟着那人走一趟,亲自见见那位大厨。
而且他算了下时间,来回步行两个小时,只要路上不耽误,应该能赶的回来跟胡玮接头。
所以老马卖完了手里的东西之后,就提着篮子,跟那个人走了。
到了大厨的家里,跟大厨谈的一切顺利,准备下次来的时候,带点黄瓜、西红柿,交给大厨的堂兄弟,让堂兄弟再转交给大厨。
第一单生意就这样谈妥了。
谈完,老马满意地离开。
来的时候因为有人带路,走的很轻松。
离开时,居然迷路了!
这天晚上月黑风高,四处乌漆嘛黑,老马不知在哪走岔了道。
偏偏手里的手电筒又没了电!
一个人孤零零置身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
可怜老马生活在二十一世纪,见惯了城市的灯火辉煌、四处霓虹,几十年没经历过这种深更半夜、荒无人烟、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场面。
尤其是天寒地冻,室外气温几乎跌到零下二十度,这更让人难熬了。
老马真怀疑自己有可能熬不过这个夜晚。
——看来老马也不一定识途。
但是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又在黑暗中摸索了不久,听到不远处有鸡鸣狗叫的声音,知道附近肯定有村庄。
循着狗叫声找过去,果然看见深蓝色的苍穹下座落着一个小村子。
老马喜出望外,大着胆子,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掏出一毛钱,问能不能借宿半宿。
那家人是一对老夫妻,见到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半夜赶路,脸都冻青了,眉毛上结着厚厚一层冰霜,看着怪可怜的,就让他进来了。
又给他烧了锅热水。
老马喝了一肚子热水,冻僵的身体慢慢有了知觉。
乌青的脸上也恢复了点血色。
下半夜,他就在这家人的灶房里挨到天亮。
天亮后,老夫妻又管了他一碗只放了白菜和盐的菜汤,给了他一个比脚后跟还硬的黑豆面馒头。
老马喝了菜汤,吃了黑豆面馒头,谢过那对老夫妻,就背着一堆空篮子上路了。
白天上路,不怕走丢,只要会问路就行了。
幸好之前孙女已经把农场的名字、位置、临近公社的名字都告诉他了。
甚至连这个农场场长的名字都告诉他,似乎生怕他哪天会走丢一样。
老马都牢牢记在心里,这时正好派上用场。
他信心满满地出了门,找人问路。
结果出乎意料,居然没人听说过这个新盛农场!
这又是咋回事?
一个挺大的农场,不至于那么默默无闻吧?
他又跟人问临近新盛农场的那个公社怎么走。
结果,还是没人知道这个公社到底在哪,好像这个公社根本不存在似的。
老马差点要怀疑人生了。
难道昨天晚上走着走着,走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了?
好家伙,真是够玄幻的!
老马不死心,走到了一条大路上,拦下一个赶大车的车老板问路。
车老板走远路,见多识广,去的地方也多,应该会知道一点。
老马祈祷自己,赶紧打听到点线索,不然真的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人格分裂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遇到第二个车老板时,那车老板才告诉他,他要找的新盛农场不在本县,在隔壁县。
老马恍然大悟:
老天爷,走着走着,还跨县了?
原来昨天晚上胡玮带他去的那个自由市场,正是在三县交界的地方。
而那个大厨的家,正好是在另一个县。
老马从大厨家离开之后,走岔了道,走了半天,根本没离开那个县,还在周围打转。
所以,跟这个县的老百姓,打听另一个县的事情,当然打听不到。
这时候又不像后来的互联网世界,一个消息瞬间能传遍全球。
这时候人们消息闭塞,隔了十里八里就互相陌生,更何况是百里之外的一个名声并不响亮的农场,这里的百姓当然没听说过了。
老马庆幸自己向见多识广的车老板打听。否则,问来问去,问不出线索,他怕不是得疯了。
那车老板顺路带了老马一程,把他带到另一条大路上,让他顺着这条路走,就能进入他要去的县。
老马谢过车老板,下了车,终于走回了本县。
到了本县再打听,果然知道的人就多了起来。
老马一路问、一路走,走了整整一上午,走的两条腿又胀又疼。
两条挂满篮子的胳膊也酸的不行。
但好在有了方向,只要走下去,就能走到。
他一直走,一直走。
本以为自己要用两条腿走完这一百里路,谁料突然一辆双驾马车飞奔到面前,他那孙女婿突然从车上跳下来,无比热情地抱住了他,把他弄了个措手不及。
他的孙女、孙女婿一起来找他了!
第218章
大胡子十八级嘴炮开轰
马小璇听了爷爷没能按时回来的原因后,真是又想哭,又想笑,不知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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