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路人帮忙,拍了大合影。
足足拍了一整个胶卷三十六张。
逛完景点,又请他们下馆子,吃了京城特色烤鸭。
总之招呼的非常周到。
第三天,就是高老夫妇的落葬仪式。
在落葬仪式当天,京城早报特意刊发了一篇文章悼念老人家的丰功伟绩,新闻广播也在不同时间播报了这条新闻。
落葬仪式十分隆重,当天上午,几十辆汽车在陵园里停了长长一排,场面非常壮观。
许多胸前挂满勋章、老态龙钟的老功臣也前来参加。
还有高老从前的老部下,以及高仁源的战友和同僚。
熊湘本也特意从东北赶来参加。
高家和楼家的所有兄弟姐妹,以及小一辈的人,无一缺席。
吉时到时,一辆卡车把厚重的棺木运送过来,几十个人从车上抬下棺木,缓缓放进挖好的墓坑里,然后开始填土,栽墓碑。
一切井然有序。
高智源看着父母终于得以入土为安,终于以他们应得的方式结束这一生,他的内心终于彻底平静了。
棺木入土,石碑耸立。
所有人神情肃穆地对着墓碑三鞠躬。
落葬仪式结束后,趁着所有人都在,他们在陵园外面的阶梯上,拍了全家福。
高家兄弟姐妹四个,楼家兄弟姐妹五个,总共九人。
再加上他们的夫妻和子女,总共四十二口人。
年龄最大的是高家和楼家的两位大哥。
最小的,就是那对龙凤胎。
拍完合影,众人各自离开。
高智源和马小璇又被邀请去了楼家的大哥家里,在楼大哥家吃了饭。
楼家的哥哥姐姐仍然想劝他们回京城来,但高智源心意已决,他决定离开京城,到申城重新开始。
前半生过的混沌荒唐,一地鸡毛。
现在,他要彻底埋葬前半生的悲欢离合,到一个新的地方,和他爱的人开始新的征程,为新的目标奋斗。
哥哥姐姐们见他意志坚决、不容更改,就不再劝了。
只是告诉他们:“不管什么时候,有任何困难,都可以来找我们,要记得你还有一大家人在京城。”
高智源很懂事的点头。
第四天,高智源和马小璇就启程离开了。
本来哥哥姐姐想多留他们住几天,或许可以等过完年再走。
可一来两个人还要回农场准备准备;
二来,正好可以和熊湘本一道回去,路上能有个照应。
走之前,高仁源特意把马小璇叫到屋里,认真叮嘱马小璇:
“不要太惯着他,他就是匹野马,必须好好训,绳子和鞭子都在你手里。”
马小璇一脸乖巧地回答:“放心吧大哥,我会好好训的。”
高仁源又说:“从小到大,都是太惯了,父母惯,哥哥姐姐也惯,不管闯了多大祸,永远有人替他收拾烂摊子。
所以他有恃无恐,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坏毛病,到了申城,没人跟在他后面收拾了,尤其他是个当医生的,不能出任何差错,必须时时刻刻敲打他。要是他不听话了,就告诉我,我来修理,只有我能修理的了他。”
马小璇很感激这位大伯哥的良苦用心:“好,到时候他要是犯错了,我一定告诉大哥,让大哥教训他。大哥你也要保重身体,等我们有时间了,会带着孩子回来看你们。”
高仁源满意地点点头:“好,随时欢迎你们回家。我把他交给你了。”
马小璇从房间里出来后,高智源凑上来悄悄问:“他跟你说了我什么坏话?”
马小璇笑着说:“说让我好好照顾你。”
高智源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咸吃萝卜淡操心,他自己都一头白毛,看起来跟个小老头似的!”
两个人收拾了行李,带着孩子,带着哥哥姐姐们给的红包、照片、衣服,带着满满的心意离开了。
走的时候,姐姐们又是一通哭鼻子抹眼泪,拉着他们的手舍得不松开,再三嘱咐,等到了申城安顿下来,一定立马给这边写信,这边好给他们寄东西,有机会了,也能去申城看看他们。
马小璇都答应下来。
高新看了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催他们快上车。
高智源和马小璇才从姐姐的包围里挣脱出来,上了轿车。
高新开车送他们去火车站,在车站与熊湘本汇合,一起上了火车。
火车在熊湘本所在的城市停下,熊湘本又专门派了一辆吉普,直接把他们送回了农场。
一路颠簸,回到农场的家,马小璇居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才走了没几天,感觉好像过了几个月一样漫长。
也难怪,这几天,走了很远的距离,见了太多人,发生太多事,每一天都满满当当。
最重要的是,高智源总算与家人和解了。
心里的疙瘩消一消除,高智源浑身的芒刺也少了很多,整个人变得柔和了,不再暴暴燥燥、骂骂咧咧。
此时,他们即将离开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农场。
对农场的人来说,他们走的太突然了。
说走就走,比知青的腿还快。
大多数知青们还被困在农场,想走走不成,他们一家说走就走了。
农场的祸害终于要离开了,这应该是一件喜闻乐见的大好事,可奇怪的是,所有人居然还有点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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