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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妽看见此刻说这番话的陈白起十分认真,此时天际翻白,一丝金光泄露,让发霉的角落重新充满了阳光的味道,而从缝隙射出的金色光芒晕染上她的眉目,烁玉流金,她面上的寒露似一瞬被洗涤干净,像会发光一样,虽瞧不见她的眼眸,但姬妽想,她的眼睛一定比那光更璀璨、刺眼吧。
    姬妽恍惚了一下。
    好像天亮了。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话已经道出:“这次刺客盟上的名单只有三人,其余的人,还不值得我们干白活。”
    三人?陈白起抬眼,那一刻,阳光正好注入她的黑眸中,内里如琥珀色般,流醉着碎金光彩。
    姬妽看见了。
    或许在她说那一句的时候,便是在等待着这一刻吧。
    她扯动嘴角,无意识地笑了一下。
    为自己莫名兴起的一个念头。
    陈白起对姬妽一无所感,她猜测,究竟是哪三人?
    还有,刺客盟虽说不会杀没买命钱的人,但其它势力呢,她尤记得刺客盟不久前才与商队伪装成商人的可疑之人接头。
    陈白起心中疑惑,却也知,这一次再问姬妽是绝对不会回答的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其中一个绝对是孟尝君无疑。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陈白起而言无疑是一种变形的摧残,不论是别人对她,还是她对自己。
    姬妽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条竹蔑片,指宽,一尺长,挥动时,咻咻咻地响动,像放大百倍的蜻蜓翅膀扇动的声音。
    这长篾片不是拿来玩耍的,而是拿来……锻炼她的舞艺。
    姬妽就像一个黄世仁,陈白起则欠了她的钱,还没有女儿可抵押给她,她便憋了股坏劲儿,使劲地挑她的刺,偏明儿理却是一脸为她好、为她着想的嘴脸。
    姬妽说,她的舞派已成型,她没瞧过也教不了,到时候在给孟尝君献舞时,她可以任由发挥舞蹈,但这形、体、柔必须先在她这过关。
    陈白起的舞,形太软,体太硬,身子骨软是软,却无型,这三点必须尽快抓紧练起来。
    离漕城至少还有二日路程,其实本该半日便能到的,却因为主干道路被山雪坡石给阻挡了,还有通路,所以他们只能选择绕山路而行。
    而这二日来,姬妽不让她下车,除了必要的下车方便外,一路上就在车里给她搞“特训”。
    姬妽也不知道哪里搞来一套体术,便让陈白起头顶上顶个野果子,果子是随便在哪个枯桠叶枝上载的,干瘪黑小,让她在有限大小的车内练劈叉与下腰。
    因她后脑勺受伤的缘故,姬妽不让她动作过激,只让她持续地维持着某一个动作,期间不能动弹,并且要将双手双脚给束绑着。
    若她某一个动作角度不过关,或松懈了,那竹篾片便像有眼一样“啪”地一下打来,打完了,姬妽便凑过脑袋,那张桃腮带笑的面容,丝丝吐词,仿佛有说不尽的温柔:“可疼?若疼了,便记住这力道,下次再偷懒便会再加重一份。”
    这打过的细嫩皮肤整片都在麻麻酥酥的,跟滚水过了一遍,过了一会儿便是如针刺,但表面瞧起来看却毫无伤痕。
    看来这姬妽对整治人是颇有手段。
    陈白起阖上眼,懒得去看她那小心得志的模样。
    陈白起觉得自己还挺可怜的,去捡个材,便被人偷袭伤了头,晕过去后又被一个别有用心之人捡到,最后还被人逼着去当刺客,九死一生。
    她想,她最近一定是时运低,非常低。
    她在车厢内,双手双脚被并绑着,腰部抬起,成拱桥状,平坦的腹部压着一杯水,而腰下则放着一个香炉,上面插着一根短香,香已点燃,约半个时辰,陈白起感觉自己此刻就像一块倒吊的腊猪肉,正在被底下的香烟熏烤着快熟了。
    因顾忌着陈白起的伤势,姬妽给她的头颈部垫着一方软枕,这伤枕被拗成一个V型,正好后脑勺的受伤部分压不着。
    她见一旁的姬妽闲闲散散地在无聊,眨了眨眼,道:“姬大班,你先前不是说过我那般跳舞,鲜少有男人躲得过吗?”
    那为何还要“吊腊肉”?
    姬妽蹲在她旁边,她眼线很深,像描摹了墨水了山麓岳川,因此显得眼神幽深,却又十分意味深:“那是一般男人,孟尝君生平见识过的美人无数,你以为你这朵小莲花真能不费吹灰之力便令他对你另眼相待?”
    她说话时,不知是因为避讳有人偷听,还是因为车厢的狭窄原因,总挨着陈白起的脸很近,所以有时候,那话飘进陈白起耳中,就跟她在陈白起耳边吐息呵气一样,莫名透着一股怪异的暧昧气氛。
    第365章 主公,谋士还得入虎穴(3)
    陈白起如今是躲不了了,所以对姬妽的某些“怪异”行为,她只能得过且过,她这话也在理,便不再开口了。
    练便练吧。
    权当免费请了一个先生,当多学一门体技。
    别说,有时候这一套体技练下来,陈白起会觉得身子十分舒坦,像是推血过宫一样。
    在得了好处时,她并不太排斥练习。
    只是姬大班,你能不能别时不时跟风流浪子调戏良家妇女般,行为轻佻,眼神勾人呢?
    陈白起觉着,再端庄成熟之人,在某一项以色侍人的职业待久了,便会给蓄出一些不自知的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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