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起眉眼一亮,见他终于有了反应,便一面紧张地等待着,另一面准备好的药剂进行抢救。
“秦王,你醒醒,你听得到我讲话吗?”
“秦王,你坚持住,你还有雄图霸业未完成,何以甘心赴死于此地?”
“你还有恶名栽脏未清洗,你还有与我的承诺未兑现,你……你还没有成亲生子,你甚至还没有给秦国留下一个名正言顺继承的子嗣,你就这样死了,不觉得这一生亏大了吗?”
“你记得那些跟随你至今的部众吗?还有稽婴,他一心为你打算,不惜与整个朝堂为敌,还有先生,相伯先生,他一心等待他的主公,为此不惜拖着残躯为你献谋划策,累心累力,你难道不觉得若就这样死了会愧欠于他们的付出吗?”
陈白起一直在旁讲着一些激励赢稷的话,好的、坏的、激励的、刺激的,讲着讲着她都服了自己能一口气讲出这么多感人肺腑“深明大义”的话。
直到赢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唇色惨白,胸前又多开出一朵血花,能流的血估计都快流尽了,他的头无力地轻挨靠在陈白起的颈窝处。
当他看到“陈焕仙”惊喜的表情时,方慢慢回想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终于醒过来了。”陈白起终于能松了一口气。
“孤晕迷了多久?”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但每一个字吐词都十分清楚。
“没多久,只是一直唤不醒。”
赢稷依旧喘息着,他慢吞吞地抬起疲倦沉重的眼皮,瞳仁麻木而幽长,看向了前方。
“有人来了。”
陈白起抿着的嘴唇微张,顺着他的视线一同看去,在蔚蓝的天空掩映下,湖水是那样碧绿晶莹透澈,只见碧湖的平行线上,十数艘大小不一的船只正朝着这方驶了过来,看样子还有一段距离,她侧耳一听,传来了许多人高声的呼喊。
“君上——”
看样子是秦兵终于找来了,其中,人声中还夹杂着一声“焕仙——”。
陈白起:“他们终于来了。”
稽婴在一艘大船上,登高望远,离得近了便看到了飘浮在水上的赢稷,只见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衣上染满了大片血迹,只叫人触目惊心,他顿时待不住了,立即下船跳上一艘小船之上,催促着摇船之人加紧些速度。
而百里沛南则在别一艘小船上,而他的位置更靠后一些,因此哪怕看到了“陈焕仙”与赢稷,也不及稽婴的行动快。
等稽婴挨近了他们,看着赢稷那从未见过的伤重模样,神色沉黑扭曲了一下,便忙跪在船边,弯下身来伸手拉人,旁边有几个秦兵亦一同前来帮忙。
“君上,婴来迟了,令你受苦了。”话一出口,他更哽咽住了。
借着稽婴与秦兵的力道,陈白起先将重伤的赢稷给推上了船,然后整个人徒然失力,手脚一软,便朝下沉了去,紧要关头,却被赢稷眼急手快地一把抓住。
她有些恍惚地看着他,而他黑沉平静的眸子犹如深潭紧紧地揪着她。
“陈焕仙,抓紧孤。”
陈白起扯了扯嘴角,眼皮越来越重,只来得及讲一句话:“秦王啊,我估计快要……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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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陈白起再次醒来已是二日后,她看了系统内的显示的时间也并不意外,这次在水上水下开启了那么久的“麒麟瞳”,还发动了麒麟幻瞳术,精神力自是耗损得厉害。
她一睁开眼便察觉到旁边有人,一看正到沛南山长支颐坐于一旁,阖目浅眠。
浅浅的月光从半开的窗棂洒入室内,一部分落在他那张俊秀而清冷的面部线条上,像古意深远的菩提树,不自雕饰,却玄妙难喻。
她一时躺着那里并没出声,亦没有动,只是这样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
系统:恭喜人物,完成了芙蕖湖副本任务(一)保护赢稷,任务完成获得——叶三珍(药材)*3,龙宝蕊(药材)*7。任务(二)阻止秦本家“枭”部队救出畲三娘,获得——七味荆(药材)*3,百年人参(药材)*1。另由于人物同时完成了两项任务,额外可获得奖励——战国通用币*1000,风流倜傥束发巾*1。
陈白起听到系统的提示音时怔了一下,紧接着……粉泽的嘴角弯了起来。
“在笑什么?”
忽然耳边响起一道清越偏清凉的声音,陈白起转眸看去,却是百里沛南醒了。
“山长。”她喊了他一声,便撑着身子要起来,百里沛南则颦了颦眉按下她。
“你先躺着,我去唤太医。”
陈白起摇头:“不用了山长,焕仙并没有受什么伤,眼下夜已深,便莫再跑一趟了。”
百里沛南眼神划过她的脸:“可你这一睡便是整整二日,若没受伤又是何缘故?”
陈白起张嘴顿了一下,便道:“那太医怎么说?”
“你手上的伤是太医来包扎好的,可你一直沉睡的缘故他们亦道不明,只讲你这是精气损亏,方致晕睡。”
这话翻译成白文,就是她这是给累的。
陈白起笑了笑:“那便也不碍事,秦王那边如何了?”
百里沛南重新坐下,淡淡道:“他伤势颇重,太医院的人不敢给看,不过有相伯先生在,哪怕他只剩一口气亦救得回来。”
讲到这里,百里沛南沉吟道:“不如……让相伯先生亦来替你看看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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