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墨侠这边一筹莫展大动肝火的时候,他们却发现正在爬石梯的墨辨等人做出了一些很奇怪的举止。
妙月疑惑:“他们……在做甚么?”
她看到南义头低下,行走缓慢,在一阶一阶地拿脚踩地板,动作很是细致,像拿脚当扫帚在清扫似的,而南月则在一鼎一鼎地摸着石梯膀的那些铜灯,他双手摸索,跟拿手当帕布一样在搞清扫似的。
而跟他们这些怪异的举止相比,“陈焕仙”倒正常得多,她信步而行,一路正常至顶。
她站到了离墨侠他们不远的地方,负手而立,风起她长袍摇曳而飞,长发如墨,面如白玉。
她目光在“傀门”上溜了一转,笑盈于眸,一种从容与淡然油然而生。
她这一身气度与悠然姿态令燕丹与妙月都看入了神。
没有试徒接近墨侠等人,自从燕丹说“各凭本事”后,他们之间便划开了一条堑,彼此都遵循着这一条规则。
陈白起了一会儿,南月与成义都上来了。
两人都感觉到了疲惫,还出了一身的汗,脸颊都泛红了。
陈白起看着他们。
“没有。”
“没有。”
南月与成义摇头失望齐道。
他们就跟打着哑谜一样,说着只有他们这支小队才能明白的话。
“既然凭体力找不着,那现在你们动动脑子看看,该怎么解题?”
于是两人便苦思冥想了半晌,无果,忽然记起陈白起在上石梯前曾跟他们进过的一番话。
首先,“解题”先得审“题意”,那么问题来了,他们家长辈们这一关设立的“题意”是什么呢?
好吧,这个还完全没搞懂。
那么在“无题”的情况下,那么首先更要做的便是“找题”。
找题?
归根结底,他们来到这天峰山跟炼狱谷目的便是进去这座神秘的楼阁,见到这次出题的墨辨与墨侠方。
既然如此……
成义与南月忽有所悟。
“陈焕仙”曾跟他们提过,这一题不是墨侠方出的,而是墨辨。
若是他们的墨辨的统领出题,会让他们如何解题?
他们家墨辨总归不能坑自家弟子吧,这题嘛必然是“文明”且只需“脑力”能办到的。
于是,当他们看到了有门而不得入的“槐门”时,再加上方才“陈焕仙”特意让他们挨次留意行走的石阶与石阶内可能会藏物的间隙、暗阁,他们心下都有了一种推测。
第一步,应是入门。
“我知道了。”南月忽然喜道。
成义的神色亦豁然开朗。
陈白起面含微笑,知道他们猜出来了,只是……:“既然知道题意,那解题呢?”
解题?
既然题意是“入门”,那解题自然是……钥匙。
南月焦急地抓了抓头发,极目搜寻四周围:“所以,它会被藏在什么地方呢?天地君亲师……难道是……”他猛地抬头看向写着“槐门”二字的匾额,然后皱眉想了想,又兀自摇头。
不对,不会的,如果他们是墨辨的亲师设计的题目,便会知道搁那么高又无梯可攀行,若遇上墨侠的人来抢,岂不坑死自家弟子了。
这必然是只有他们墨辨方能够猜到的“答案”,而墨侠一方想不到的。
“那会在哪里呢?”南月喃喃道。
成义也在一旁苦想。
“别只懂得埋头苦想,你们或许可以试试观察四周围的环境,线索不一定只存在于你脑中的那些。”陈白起这时开口了。
她曾经当过教授,因此对于如何引导与启发自己的学生也是不生疏的。
南月与成义被是在一片黑暗混沌中受到她清晰而莹亮的声音牵引着,开始观察起四周围。
石林后矗立的二层楼阁,黑石垒的地基,无围墙也无栽树种草,甚至它附近不存在任何活物的踪
迹。
这样的地方视野开阔,甚至一目了然,所以这个地方能安全地藏有钥匙吗?
不,没有。
地面不会有,石林不会有。
不,有。
唯一能藏物的便是那槐门四周围了。
有没有?有没有!
会藏在哪里?
门……门……
有了!
南月与成义灵光一闪,同时将目光射向“槐门”的铜锁之处,因为眼神太过用力,而显得有几分恶狠狠的意味。
他们几乎是一同冲上去的,然后将铜锁使劲地摇啊摇,那巴掌大的铜锁内竟然哐当一声掉落一柄漆铜的钥匙。
当铜钥匙掉落地面的清脆声音响起时,所有人都怔愣住了。
墨侠那方的人自然也看到了掉落的铜钥匙,也是瞬间便明白了“题意”。
燕丹面闪一丝猖獗,便想再次仗着武力上前争夺,毕竟这铜钥匙是掉落地面,而非实攥紧在某个人手中,乃无主之物,不是吗?
然而,一切的狼虎行动却被陈白起给伸臂挡住了。
他阴下眼,一双平时多情风流的桃花眼此刻显得有几分阴戾,他明显想要直接动手挡开,却被陈白起轻飘飘回眸的一扫过,便瞬间如遭雷殛,整个人怔僵住全身,一动不动。
陈白起勾了勾嘴角,语气很轻,却很清晰清亮:“是墨辨赢了。”
燕丹瞳孔滞凝不动,忽然感觉到一阵一阵的难受,尤其在那个蓝袍少年那“轻描淡写”的视线下,浑身上下都像被灌注了铅一样,沉重,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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